整了整衣衫,解开衬衫的前三颗扣子,姜旖柔款款向秦晏走去。
却蓦地愣在原地。
秦晏的面前,坐下一个人。
是她最讨厌的姜时愿!
姜时愿按住秦晏的酒杯:“秦晏,我想找你谈谈!”
一小时前,姜时愿接到秦星熠助理的电话。
助理急急忙忙问:“姜小姐,你家里有地方吗?能不能让老板去你那里躲一晚?有人追杀我们老板。”
姜时愿安排秦星熠躲在她买的小房子里。
当时,秦星熠已经受伤,肩膀上被人砍了一刀,好在伤口不深。
姜时愿帮他包扎,又吩咐小助理看着他,自己则是准备去给他们买东西吃。
小助理一定要跟着姜时愿。
一出门,小助理就严肃问:“姜小姐,我能信任你吗?”
他告诉姜时愿:“我们老板是被他哥哥追杀,他哥哥不满我们老板没有在网络上社死,直接派人伏击,如果您能和秦家长辈说的上话,帮帮我们老板,好吗?”
买饭的路上,小助理忿忿不平说了很多。
追杀秦星熠的是秦晏。
抢秦星熠项目的也是秦晏。
在网络上曝光的还是秦晏。
小助理给出的原因是:他哥哥不满他得罪了京市的大户,他哥哥觉得没有必要,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没有必要四个字,像是尖刀扎进姜时愿的心脏。
她打听了秦晏的地址,当即找过来。
秦晏眉梢微挑,语气不紧不慢,却毫不留情面:“我跟守寡的封建余孽,没什么好谈的。”
姜时愿简直天崩地裂。
守寡。
他变相承认,他派人追杀秦星熠了是吗?
她按着的杯口像是有了温度,烫得她煎熬无比,原本想说的话也被吞进腹中,不断翻滚着,格外难捱。
姜时愿深吸一口气,端起他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酒壮怂人胆,姜时愿站起来,俯身拉住秦晏的领口,哑着嗓子:“你有什么怨气,冲我来!”
秦晏脸色冷沉,姜时愿呼出的气体中夹杂着酒气,猝不及防砸在他头上。
他抬眼,她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彰显着主人的紧张。
那张脸和他是如此相近,本就明艳的脸颊上,从下巴到眉骨都晕染了桃花似的粉,像是一颗水汪汪的水蜜桃,格外诱人。
沉郁的目光微微挪开,秦晏黑眸紧缩:“你喝醉了。”
“我没喝醉!”姜时愿挥舞着手臂,“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她凑得更近,舌根已经开始发硬,但却觉得,这样才有气势。
“秦晏,我告诉你,你有什么不满什么怨气都冲着我发泄啊!你总欺负星熠干什么!”
秦晏陡然戾气蓬勃,声音阴狠:“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姜时愿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对!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些!”
他的酒不知道是什么,冲击她脑海晕晕乎乎,像是踩在棉花糖上。
依稀间,姜时愿还记得自己的目的。
她单脚踩在茶几上,扯出一个讥讽的笑:“秦晏,你听我说!”
陈最戳戳秦晏的胳膊:“喝醉了快带走吧,一会儿跳舞的几个回来,你在咱们小圈里可就出名了!被弟媳妇指着鼻子骂,这前辈后辈能笑你十年啊!”
秦晏气的眉骨直跳,一双深沉至极的眼眸极度凌厉,闪烁着危险的寒光。
他伸手抓住面前的醉鬼。
姜时愿剧烈挣扎,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你听我说!我要跟你说!”
动静太大,已经有人侧目。
秦晏面容阴森,渗出一股极为森冷的寒光,松开手:“你说,说完了,立马跟我走。”
“Yes Sir!”姜时愿敬了一个礼。
陈最发出一声显而易见的笑声。
被秦晏瞪了一眼,立马在嘴上做出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摊手:“您继续。”
“你看着我!”姜时愿不满秦晏的忽略,小手抓着他的下颌,强迫他和她对视。
一字一句,精准扎心。
“你记住,是我要跟星熠订婚的,是我缠着他同意,以后,你再伤害他,就是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