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听到陈思思这样的称赞,但现在,她觉得自己不配。
白念云有些无颜地捂住了脸,她觉得自己既不配得到思思的称赞,也不配接受陈平安的舍命相救。
她只是在利用他们,苟延残喘地活着。
她对陈平安、陈思思根本提不起喜欢,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辈子害死她的人啊!
这一切的妥协不过只是出于对陈家的恐惧。
她始终将陈平安视为陈大安的儿子,标签着“垃圾”、“纨绔”、“废人”。
她甚至认为嫁给陈平安就是葬送自己的未来。
然而,他知道了她的利用,却仍然选择舍命救她,尽管他知道自己的力量不敌。
她的眼神颤抖,泪水涌出,她好像问问他:“为什么…”她的神色呆滞,眼角留下两道泪痕。
她曾经坚硬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无形的手轻轻触碰,裂开了一道缝。
或许,这世上真的有那种不论如何也会去守护的,只在乎眼前人的傻瓜。
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在心中滋生,那是感激,是震撼,也是一丝丝温暖。
“陈平安…”她轻声呢喃,泪水滑落,心中的冰霜开始融化。
“怎么不逃啊?在上演什么感人的戏码呢?你们以为你们谁能逃得掉吗~”黑衣面具男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他的目光在陈平安和白念云之间游移,像是在欣赏即将被猎杀的猎物。
“吞炎九尺浪!!”陈平安双手紧握长刀,刀身上附着的炽焰如同九尺巨浪般汹涌澎湃,直扑黑衣面具男。
然而,黑衣面具男不慌不忙,轻喝一声,“玄冥斩!”
一道绿油油的光波冲散了赤红色的巨浪,但巨浪的余威却使黑衣面具男的手臂微微发麻。
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居然大星位就能撼动我小天位,这难道是先天武技?”
先天武技,极为珍贵。
要知道先天武技只有大唐皇室以及大周皇室以及一些绝世的江湖势力才可能掌握,并且都只会传授家族中人。
一时间黑衣面具男甚至顾不上白念云,贪婪的目光锁定陈平安。
这个世界有了实力,什么女人是得不到的。
重要的是先天武技!那可是传说中可以练就神意的存在。
所谓神意也就是,剑意,刀意,拳意的统称。
他不再戏弄,甩了甩长剑,剑刃上凝聚了绿油油的光刃化作一道实质性的绿芒瞬间击打在陈平安身上,陈平安被瞬间打飞,重重地撞在大树上,震落下无数树叶,惊飞了林间的飞鸟。
“咳咳!”陈平安吐出一口血液,他强支撑着树叶掩盖的地面,嗅着林间的草木味。
他耳边传来一步又一步的脚步声,宛如死神的倒计时。
扑通,他感觉到后背传来一个怪力,自己瞬间被踩在了枯叶里。
“就是这样子,不要动,敢动一下我就杀了你。”黑衣面具男狰狞地笑着,踩在陈平安的后背。
“哈哈,大星位的小子,你以为你能赢过我小天位吗?真是可笑!你以为你救了她,她就会感激你吗?她只会觉得你是个笑话!”黑衣面具男嘲讽道,脚下的力道更重了。
先是一阵嘲讽,随后他嘴角微微上扬,这小子指定不服气,一定会为了她而付出更多。
他简直太懂少年了,那个少年不希望英雄救美,结果呢?
她们只会觉得你是个臭虫!她们会觉得,你救了她也不过是你的荣幸......
黑衣面具男冷笑一声,没有直接询问武技的内容,而是看向了白念云。
他知道直接问,陈平安大概率是不会说的。
但如果他玷污这个他誓死都要守护的女人呢?
你猜,他会不会说?
“桀桀桀——”他仰头大笑,他的笑声在林间回荡,充满了得意和残忍。
“知道方才白念云脸上的水渍意味着什么吗?”黑衣面具男猛地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种狡黠的笑意。
咔嚓——
他随手挥剑,轻巧地击落了白念云突如其来的偷袭长剑。
白念云倚着长剑,不甘心地后退了一步。
差之毫厘。
黑衣面具男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喂喂喂,这样真的好吗?乱动只会加速欲望花的毒性发作哦。”
“什么?”
陈平安和白念云同时一愣。
“只需一丝欲望花的花露,便可让贞洁之女沦为他人的玩物。”
这岂不就是春药?
白念云面色惨白。
她忆起方才黑衣面具男掷出的花果,以及其溅到她脸上的水渍。
“告诉我你方才施展的武技奥秘,我便考虑放过白念云。”黑衣面具男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诱人的蛊惑。
白念云心中冷笑:他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放过我们?真是天大的笑话。
“成交!”陈平安双手按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
“陈平安,别信他的鬼话!”白念云脸色骤变,“即便你说了,他也不会放过我的!”
“聒噪!”黑衣面具男轻蔑地打个响指,一道绿色的波动从他腹部的神秘天宫释放而出,瞬间压制了白念云。
白念云无法动弹,她那身洁白的狐裘沾满了地面的落叶碎屑,整个人被牢牢压在地上。
陈平安单手撑地,另一只手紧握刀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冰寒:“别急,我这就告诉你吞炎九尺浪的修炼秘诀。”
陈平安开始讲述那段深奥的修炼法门,黑衣面具男听得入神。
就在此刻,脚下的陈平安抓住机会,双手紧握长刀,刀光一闪,攻势狠辣而精准,直奔黑衣面具男的要害。
“刺啦——”一道血痕在黑衣面具男的大腿根部显现。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黑衣面具男似乎早有防备,但他没想到陈平安的刀竟然比他预料的还要快上那么一丝,仅仅一厘米之差,便可能让他从男儿身变为阉人。
他迅速后退一步,嘴角泛起冷笑,“你以为我会…”话未说完,他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痛,低头只见剑尖从腹部冒出。
他瞬间意识到,是白念云,“该死,你这个贱人!”
“噗!”
紧接着,他的肩膀又遭受了一剑。
那一剑,正是白念云早晨藏在袖中的短剑。
黑衣面具男吐出一口鲜血,愤怒至极,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亲手杀掉他们,那样太容易引起注意,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而且他不能继续留在此地,方才索要功法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若再拖延,恐怕会被他人捕获。
他冷哼一声,反正他不会留下任何把柄,即便白念云侥幸存活下来,也无法对他构成威胁。
再说陈平安已被他打成重伤,刚刚的一击应该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力量,此刻已无力再战。
白念云身中欲望花的毒性,很快就会发作,也已失去了战斗力。
不如让猪妖来解决他们。
想到这里,黑衣面具男阴险地一笑,推开白念云,拔出插在腹部和肩膀的长剑。
他随口吐出一口血,然后吞下一枚灵丹,强行稳住伤势。
他一把拉过事先放在一旁的猪妖,解开了锁链。
他阴沉地说道:“你们一个就等着与猪妖共赴巫山云雨,一个就等着被猪啃食吧!”
“哼哼哼!”猪妖哼哼两声,整个大地似乎都在颤抖。
黑衣面具男解开猪妖脖颈的铁链,随即身形一晃。
消失在林间的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此时,“啊~”白念云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她感觉大脑中的理智正在被侵蚀,内心涌起一种难以启齿的渴望…渴望…
她感觉全身的力气正被抽离,一股酥麻感遍布全身。
她无力地躺在尘土覆盖的枯叶上,眼神迷离而绝望地看着那庞大的猪妖。
不要!
不要!
谁来救救我——
她摸索着周围的一切,她宁愿死,也不要与那种怪物…
“你妈的猪妖。过来吃我啊!”她看着陈平安艰难地站起来,坚定地站在她面前,如同一座堡垒挡住了猪妖的身影。
为什么?
“为什么要救我?”白念云仰望着这个曾被她轻视的身影。
他是傻瓜吗?
在春猎时,她明明自作主张地离开了他。
难道他就不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