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田母的话,看着田娇娇一脸自得的笑容,云岁岁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我听到了什么?
她身为云书记的亲女儿,都不敢说自己是官家小姐了,田娇娇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亲戚,到底哪来的自信?
顾钧也眉头皱了皱,觉得这一家人脑子有问题,直接护着她回了屋,连搭理都懒得搭理。
田娇娇一看,顿时气得直跺脚,“姓云的有什么好?凭啥大家都喜欢她!”
田母连忙心疼地劝道:“哎呀,你跟他们生那气干啥?你现在的身份可不一样了,要啥样的男的没有?今天这里头肯定有老多都是当官的,你看中哪个到时候直接跟你姐夫说,到时候你姐夫都发话了,谁敢不同意?”
田娇娇抿了抿唇,“可是秋心姐一直不喜欢我……”
“那是她有毛病!”
田母愤愤道:“也不知道田秋心走了什么狗屎运,还能嫁给当官的。不过听说那当官的是个老白菜帮子,都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了,还娶过俩媳妇,说不定头都秃了。”
“就那样的男的,给咱咱都不能要,也就田秋心,没骨气势利眼,看见是个男的就巴巴地扑上去,生怕自个嫁不出去!”
田娇娇也不喜欢自己这个堂姐,小时候她跟大人们撒娇卖乖,好不容易要来瓜子饼子在兄弟姐妹面前晃悠。
别人都馋的直流口水,只有田秋心,不仅不羡慕她,反而还大言不惭地说:想吃什么,我以后都能自己赚来。
后来她找关系进了部队,而田秋心的丈夫和弟弟却都死了,她去劝田秋心别太难过,还劝她嫁给征兵办的副主任。
那男人虽然年纪大了点,还有个二十来岁还流口水尿炕的傻儿子,可怎么说也是个主任啊,配田秋心绰绰有余!
可田秋心说啥都不干,非得要靠自己挣钱。
可惜了,当初知道在自己家田秋心开了饭馆后,她还写过举报信呢!可不知道咋回事儿,田秋心竟然没受到处罚。
哼,八成那时候就和她现在的男人勾搭上了,也不知道出卖了啥,让人家帮忙平了事!
田娇娇脸上流露出不屑,呵,到头来还不是嫁了个老头子,装什么清高?
只怕是觉得征兵办的副主任职位不够,卯足了劲往上爬呢!
这样想着,她跟着田家夫妇进了院。
张婶正在里头招待客人,离老远就看见了这一家三口,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她伸手狠狠一拧田老汉的胳膊,“谁把他们叫来的?是不是你!”
田老汉面色讪讪,“怎么说都是我亲哥,秋心订婚,不告诉他们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张婶可不管那个,咬牙切齿道:“告诉你姓田的,要是他们敢给我惹事,你看我不拿着笤帚疙瘩把他们轰出去,我就不姓张!”
“不能不能。”
田老汉连连保证道:“咱大哥大嫂不能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大喜的日子,哪能闹事儿呢?”
张婶冷哼一声,她可不觉得田老大他们家能干人事。
反正她话都撂着了,只要敢闹事儿,她说啥都要把这仨人撵出去,撕破脸也不怕!
田母和她不对付,自然也不乐意搭理她,只跟田老汉说话:“老二,恭喜你呀,终于把秋心嫁出去了!”
这话虽然不太好听,但对比她曾经的刻薄,也显得挺正常了。
因此田老汉只是笑了笑,没搭腔。
张婶则是直接别过头招待其他客人,眼不见心不烦。
田母见状更加得寸进尺,笑着道:“人家秋心发达了,可别忘了咱们这些亲戚,娇娇可是你唯一的侄女,十八九岁了,还没找对象呢,听说你女婿是个大官,单位里肯定有不少小伙子吧?”
田老汉觉得帮着介绍个对象也没啥,毕竟是血亲。
刚想答应,就听田母又说:“咱可事先说好,那些歪瓜裂枣的我们家可看不上,我们娇娇黄花大闺女一个,年青漂亮还是部队里头的干事,总比秋心一个二嫁的寡妇强吧?”
“我们要求也不高,比你女婿的职位高一点就行,但年纪不能太大,必须是头婚,可不能像你女婿似的,娶了好几个媳妇了!”
饶是田老汉脾气再好,听到这话脸也有些挂不住了,更别说张婶儿了。
今天要不是闺女的订婚宴,她都不得一巴掌抽在田母的脸上,亲手试试她脸皮有多厚!
不过就算没动手,她嘴上也没放过对方,直言道:“你们田家村村长的口头禅是啥来着?人呐,贵在有自知之明!”
“我们秋心条顺盘亮脾气好,长得好看会挣钱,你们家田娇娇有啥?尖酸刻薄钱挣不了多少,要求还挺高!还黄花大闺女,黄花大闺女咋的?还不是因为没人要!”
“她田娇娇要是真这么好,咋现在还找不着对象?来我家打什么秋风!”
她是真心觉得田老大这一家子满脑子莫名其妙的想法,简直异想天开!
人家云书记现在也能算得上市政的三把手,虽然四十多岁了,但在整个屏似的,领导班子里已经算是年轻有为了。
在他上头只有市长和市委书记,两人也都五六十岁了。
更别说云书记看着多年轻啊,分明也没比她小多少岁,看着却像两代人似的。
不知道对方年纪之前,她一直以为他才三十多!
听了她的话,田娇娇彻底破防了,脸气得通红,声音陡然拔尖:“谁说我没人要?我们部队最年轻最有前途的团长巴巴地追求我,我都没答应!”
“我是宁缺毋滥,才不是没人要!”
她刚才亲眼看见顾钧进屋了,不能这么快出来。
可她刚说完,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就从屋子里头传来出来:“哦?是吗?”
众人抬头,就看到云家人都走了出来,说话的是云岁岁。
她笑眯眯道:“我怎么记得43军最年轻最有前途的团长就是我男人啊,他什么时候追的你,怎么追的,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