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
“你笑个鸡毛!”
萧征的笑声将那张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只见其一把甩开王江,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本想着对方能认出来自己的身份,却不想这张少从头到尾将萧征打量了一遍,不屑道:“你一臭打杂的,傻乐呵什么呢?”
王江连忙赶了过来,“张少,你眼前的这位是……”
“别跟我逼逼赖赖的!”
他不耐烦道,随后继续看向萧征,伸出指头在他胸口指着,“什么身份就去干什么事。”
“你这种低贱之人,生来便是要被我们踩在脚下的,懂?”
萧征也不恼,点点头道:“张少教训的是。”
“诶,聪明,行了,一边玩去吧。”
张少说罢,又将奸诈的目光对准了王江,“王掌柜,我这共计一百坛的酒,先前可是按一坛二十两付了定金的!”
“咱字据上写得明明白白,不能按时交货,赔款五倍订金。”
五倍?
萧征头皮发麻。
想来王江也以为不会出这趟岔子,所以才自信地签了字据,毕竟也是一单大买卖。
这下好了,皇宫给的钱数目虽然不小,但也根本不够赔的。
搞不好,这望月楼都得搭进去!
“张少,你再宽限几日,我们的果酒市场刚打开,很快就能赚到你要的数目……”
王江退而求其次,以果酒目前的前景来看,这些钱加上朝廷的赏银还是能凑够的。
“几日?”张少挑眉,“最多到明日!”
“你也别想着去找别的掌柜周转,这西平县,除了你们的望月楼和萧县令的官厂,其余的店都被我啃下来了。”
话一出口,王江才惊觉对方的真正目的,“张少……你在那些店都投了钱,我们望月楼便成了你的眼中钉……”
“聪明!”
张少哈哈大笑,拍了拍王江的肩膀,“可惜啊,聪明得太迟了。”
“对了,”他将手从王江肩膀上拿开,一脸嫌弃地拿手帕擦了擦,满脸不屑。
“你们的这批货,就是我派人去砸的!”
哈?
这就自曝了?
萧征听着都乐了。
本来看张少这样儿,他便已经笃定那些酒是被他砸的了,正愁怎么让他认罪呢。
他就这么自己说出来了?
“张子明!”事已至此,王江早已不再对其恭敬,“你未免有点太卑鄙了!”
“哈哈哈哈哈,卑鄙,好词!”
张子明满脸戏谑道:“要怪,就怪你出身不好!”
“你可以去报官,但记住,家父张县丞!”
说罢,便转身哈哈大笑地走出了望月楼。
院子里的气氛顿时格外紧张。
半晌后,王江突然跪倒在萧征脚下,“大掌柜,是我,是我的错!”
“是我没看好那批货,是我中了张子明的奸计!将我们望月楼置于死地了啊,我该死,该死啊!”
见状,萧征当即将其扶起身来,“诶呀呀,行了行了!”
给王江拍了拍膝盖上的土,“望月楼里都是干活的伙计,也不怕以后被他们笑话。”
“大掌柜,现在怎么办?”
“我可以将我的布行当掉,应该能勉强凑够……”
“那你为什么不报官呢?”萧征打断了他的话,微微笑道。
“报官?”王江指着张子明消失的大门,“他爸可是县丞啊,我们怎么报……官?”
看着萧征的笑容,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如今整个县城中最大的官员,不就在自己眼前吗?
有县令在,他县丞算个屁啊!
“傻了,我真是傻了,我怎么没想到,大掌柜你现在可是当今的县令啊!”
王江当即化悲为喜。
“那个王八蛋,一家子都是这幅德行。”萧征找了处石椅坐下,想了想后,“王江,这样。”
“你把交货的时间定在今晚,地点就在你的布行……”
王江的表情渐渐舒展开来,“妙!妙啊!”
“那我先回去了。”萧征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后又突然折返,“给我一罐果酒,回去让你嫂子尝尝。”
“啥?”王江愣了愣,“我嫂子?”
……
告别王江后,萧征很快便来到了县衙。
一进门,就见林大正眉飞色舞地跟众衙役讲述着剿匪的精彩过程。
“我们萧大人,冲锋在前,直接一个燃烧瓶扔在了山匪老大的脑门上。”
“好家伙,那火,迅速吞没了整个山寨!”
“而我林大,则带着弟兄们迎击溃逃的山匪,颇有将军之姿!”
他讲得入了神,丝毫没意识到萧征已经站在了其身后。
“眼瞅着那山匪大刀迎面劈来,我林大大吼一声!”
“林大!”
“啊!”
萧征突然喊了一嗓子,将林大吓得从桌上摔了下去。
他的反应惹得众衙役哈哈大笑。
林大摸了摸屁股,抬头看向萧征,“萧大人,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死我了。”
“我准备带你去看郎中啊。”
萧征环抱双臂,饶有兴趣道。
“郎中?”林大抓了抓脑袋,“可是我没受伤……”
想起不举一事,他连忙满脸慌张,“萧大人,我自己去看,自己去就行了!”
见他想堵自己嘴又不敢的模样,萧征心情大好。
终于是报了溶洞一仇!
“好了,不逗你了。”
留着这点力气逗嫂子多好。
萧征上前,缓缓站上了桌子,“都站好,我有事情要宣布。”
玩归玩,闹归闹。
但当萧征这么说的时候,衙役们便迅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整齐划一地站成队伍,表情严肃等待萧征开口。
“是这样的。”
萧征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下,“大伙,剿匪有功!”
“但很显然,朝廷的封赏还没下来,本大人深知,没有赏赐,大家的热情会被快速消磨。”
“为了保持大家的热情,我,萧常在,今晚宴请所有人,去县衙外边喝酒!”
话一出口,衙役们个个面露喜色!
他们就喜欢这样的领导!
“萧大人威武!”
“大人威武!”
“喝酒,喝酒!”
“一个个都愣着干什么?”萧征笑道,“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去换衣物,迟到的自己出钱!”
说罢,衙役们顿时欢呼着一哄而散。
京城。
于雪露出满是伤痕的手,将这次剿匪所见所闻写成的书信递给刘大人。
对方表情阴戾,读完内容后,兴奋地将其拍在了桌上,“萧常在,我果然没看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