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惊惧地大叫了一声,紧闭着眼不敢动。
然而她只觉得耳朵一阵轻微的痛,随即口罩就被整个拽了下来。
陆景辰嗤笑了一声,“这么点胆子还敢上夜班?”
南栀身子几乎抖成筛糠。
见人吓成这样,陆景辰心里那些不知名的郁气反而消散了大半。
“陆医生,我,我不会再出来做那种事了。”
南栀小腿都在打哆嗦,还以为男人是不信她当初的承诺故意来找麻烦的,殷红的眼尾湿漉漉的,嘴上还不停保证道:
“真的不会了,请你不要再,再吓唬我了……”
“你觉得我是在吓唬你?”
陆景辰冷笑,“知不知道,刚刚要不是我把人赶走,你今晚可能遭遇什么?”
“我说的都还是轻的,你要是真落在那几个喝醉的男人手里……”
想到不久前仓皇跑走的三道身影,南栀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心里止不住一阵后怕。
“怎么会……”
她这下是真的腿软了,站都站不住,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陆景辰见人跟软面条似的,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
“现在就给你老板打电话。”
“啊?”
南栀睫毛上还挂着眼泪,恐惧不安的心理几乎被放到最大,连反应都迟钝了许多。
但男人的声音依旧清晰传进了耳朵里。
“打电话说你不干了。”
“然后,跟我回家。”
“可是……”
南栀还想和陆景辰求情,三倍的工资,太有诱惑力了。
“你想清楚,是自己打电话还是我亲自跟老板说。”
陆景辰不给女人拒绝的机会。
握着南栀的胳膊走到一旁,蛮力地扯下身上的工作服,眼神愈发的犀利。
南栀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躲到无人的角落里打电话,“老板,今晚我恐怕不能值班。”
“那个……”
“以后恐怕也不能在这里工作了。”
电话那头的老板满口脏话,将南栀骂了个狗血喷头。
南栀心有委屈,但也只能忍着。
等挂断电话,她一不小心踩控。
“啊……”
南栀整个人撞在后面的货架上,脚踝更是红肿一大片,看着有些骇然。
听到动静,陆景辰皱眉走了过去,地上的南栀脸上挂着几滴清泪,责备的话到嘴巴硬生生咽下去了。
他半跪在女人的身边,细长的指腹轻揉着脚踝的位置。
耳边传来女人湿漉漉的声音,“嘶~好疼的。”
“忍着。”陆景辰拧着眉,弯腰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女人抱起。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凌晨的街头透着冷意,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时不时有晚归的情侣,或多或少地带着羡慕的眼神看向他们。
回了公寓,小心将女人的脚踝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安静昏黄的灯光,温热的掌心,触得南栀有些恍惚,倒像是寻常不过的情侣。
她被自己大胆的想法吓了一天,下意识将脚缩了回去。
只是刚动了一下却被男人摁住。
脚踝的钻心的疼痛袭来,南栀咬着嘴唇,委屈巴巴的看着陆景辰。
“别动!”
陆景辰低着头,取出棉签,沾上药水仔细地擦药,只认真地处理着脚踝上面的伤口,刀刻般硬挺的侧颜都透着几分柔和。
处理完之后,陆景辰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女人的脚心,那种似有若无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在南栀身上一点点的蔓延开来。
她不自觉地缩回脚,耳尖红得能滴血。
只是短短的一眼,南栀只觉呼吸一滞。
她不自觉地舔舔着嘴唇,漂亮的杏眼奇怪的看着陆景辰。
而后,半跪着凑到陆景辰的身旁,柔弱无力的手指轻易的抚摸着男人的后背,南栀噙着笑,带有女人特殊味道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旁。
随后,南栀笨拙地含住男人的耳垂,她紧张的心脏都快蹦出心口了。
陆景辰只是有短暂的晃神,微热的舌尖撩拨着自己的神经,眼神愈发的迷离。
他猛地扣住南栀的后脑勺,微偏过头与他对视。
然而,只是短暂的对视过后。
陆景辰已经看出女人心中的目的。
不动声色地推开南栀,单手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
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珠,嘴角微微上扬,似有若无的嘲弄:“南栀,收起你这无聊的手段。”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单凭你现在的手段就想抵债,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值钱了吧?”
他能感觉到她的害怕和紧张,他都不着急,她就急着想撇清关系了?
休想!
不管到什么时候,陆景辰都改不了毒舌的习惯。
南栀默默地承受着男人刻薄的话,平放在两侧的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她甚至不敢抬头看陆景辰。
有种自己的内心被人看穿的羞耻感。
“去洗澡!”
“嗯?”
“怎么?要我帮你洗?”
“不……不用。”
南栀略微有些笨拙。
她艰难地从男人的怀中挣脱,一瘸一拐地朝着浴室的门走去。
陆景辰是看着南栀的背影若有所思。
原本只当她是一只乖巧可人的小猫逗弄,可现在他的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刚刚看着怀里的小孩儿从,差点没忍住。
不多时,浴室内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半个小时后,南栀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发从浴室出来,公寓内充斥着很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南栀外面套着自己的外套,略显的窘迫:“陆先生。”
“你这里有换洗衣物吗?”虽然知道说这种话不太合适,但洗完澡之后南栀才发现,她衣服已经破了。
只能硬着头皮问他家。
陆景辰不言,假装很忙地打开微信界面,随便点进去一个聊天框,却不知道跟谁聊天。
她就像是刚剥皮的水晶葡萄,水汪汪的看着十分讨喜。
陆景辰径自走到卧室里面,随手取出一件白色衬衫放到南栀的面前。
南栀脚趾不住地扣着地板,甚至不敢抬头看陆景辰的脸,只小心翼翼地接过衣服,匆忙往回跑。
“谢谢!”
这句“谢谢”虽然细弱未闻,但陆景辰还是听到了。
南栀有些挫败,她本以为早点还了债就能远离他,可她的拙劣的技巧他根本看不上眼。
陆景辰视线不自觉地落到卧室的方向,脚步刚要挪动。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陆景辰不自觉地蹙眉,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口。
打开房门看到外面的男人时,微微一愣。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