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齐心其利断金!
多么好的姐弟感情啊!
田静很是感慨,她就喜欢杜家的家庭氛围:谁都没把谁当外人,谁也不算计谁,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不计较个人得失,只为了共同把家庭搞好让父母安享晚年,相互之间是托举而不是算计,不是羡慕嫉妒恨,各人有各人的小家庭,各人有各人的事业,在各自的领域闪闪发光,聚是一把火,散开满天星。
这样的家风家教让家庭中的每一个成员都能感受到爱和温暖。
或者说,这样的家庭成长起来的每一个人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奋斗,每一个身后都有靠山,都有支撑。
田静虽然是儿媳妇,但从和杜红兵谈对象起,就能感受到杜家的温暖。
杜红兵每次来看她,都会带一些鸡蛋或风干兔之类的零食给她吃,那是陈冬梅准备的。过年时能穿上陈冬梅这个准婆婆一针一线亲手纳的新布鞋。
她很真诚的欢迎着自己这个未来儿媳的加入。
每一次到杜家,陈冬梅也没有将她当外人,什么都为她考虑。
一进杜家的门,她从来不会感到拘谨和不安,而是身心都很愉悦。
她就知道,自己选择杜医生肯定是很正确的决定。
嫁一个人,嫁的又不仅仅是人,而是一个家庭。
家庭是非多,吵吵闹闹,公婆针缝相对或者兄弟姐妹相互之间总爱争个高低,这种家庭是真的不能嫁。
他们有血缘关系都容不下的人,又怎么能容得下你一个外人?
人的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第一眼看中了就喜欢的人,第一次到杜家就感觉到舒心,在杜家吃的每一顿饭就很合她的口味,这样的人家就是自己的理想婆家了。
当年她和文小兰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田静就很不好意思的说:我一进他家的门就感觉是他家的人,和他家谁都能聊得上天,他家的哪怕是那条小狗都对我很友好,都会跑过来蹭我的脚像是欢迎我似的。杜医生也会下厨,他做的每道菜我都很喜欢……
顺眼顺心的人,很大程度上应该就是自己的正缘了,事实如田静所料,嫁到杜家这么多年,日子过得超级舒心。
这一次,婆婆生病,她这个儿媳妇怎么着也该孝敬她了。
对杜红兵要搬回村里住的事,她半点意见都没有。大不了就是早上早起一个小时。
如果按照姐姐说的买个小轿车的话,她上下班都可以坐车,还可以在车上休息,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姐弟俩就在讨论着买什么车,一时之间倒忘记了等在手术室外的焦。
“都快五点了,娘怎么……”田静有点着急,希望婆婆能早一点出来,她就能安心的回去上班了。
“是啊,红兵,这个手术要这么长吗?”
“应该差不多快出来了吧。”杜红兵心里一紧,算着时间还真是有点久了。
正想着,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陈冬梅家属。”
“在在在。”三人连忙上前:“医生,怎么样?”
“病人蛔虫刺激Oddi括约肌痉挛及虫体堵塞,造成胆汁和胰液引流不畅,使感染的胰液逆流入胰管而激活胰酶引起了急性胰腺炎……”
“医生,我知道了,现在我娘的手术情况如何?”
杜红英和田静听了个云里雾里,杜红兵直接打断他的话。
是的,他知道,他太知道了了。
心里很是紧张,他清楚的知道,虫体钻入了胰管可引起坏死性胰腺炎;虫卵沉积于胰管引起炎症,纤维化……总之,娘这次的情况不容乐观。
“手术 情况还不错,但是病人年纪大了,你们家属这边要好好注意观察,有任何问题第一时间呼叫医生。”
“好,多谢医生。”
情况不错就好!
杜红英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很快,护士把陈冬梅从手术 室推了出来,推回了病房。
“病人打了全麻,现在有点意识了,家属要不停的喊醒她,不能让她陷入熟睡状态。”护士交待:“不能喝水吃东西,如果口渴了可以用棉签沾点水润润嘴唇皮即可,记住了,一定要不停的喊着她的名字,要喊答应……”
千交待万叮嘱 ,杜红英表示懂了。
“小静,娘出来了,你和红兵都回去上班吧,娘这里我来守着就行。”
杜红英觉得这段时间内娘肯定是不能下床不能活动不能进食,一个人守着完全可以了。
“我回去上班了,红兵还是向医院请一个假吧,今天守一天娘。”田静道:“我明天没有课,我向学校请一天假,我来换姐回去休息一天。”
“不用不用,你们都不用担心。”杜红英早就想好了,照顾病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伺候亲娘也是应尽的义务和责任,但是,她可以投机取巧:请护工。
“嗯,请一个护工也行。”杜红兵道:“我那边主要有病人提前预约挂了号,要不然我都可以请一天假。”
“没有那必要,有我在呢,你们就不用耽搁了,去吧,都去上班去。”
“行,姐,我们先去上班了。”田静道:“我有点困,回去洗个澡吃点东西再泡一杯浓茶醒瞌睡,若不然可能会撑不住的。”
“辛苦了。”
杜红兵要回中医院上班时又给姐姐说了很多注意事项,比医生护士说的都还多。
杜红英表示 知道了。
知道是一回事儿,做起来倒是挺难的。
特别时不时的要喊娘这件事上,娘都不耐烦了。
“你一直喊我干啥子,我要睡觉。”
“娘,医生说了,你不能睡熟了,我喊你你就要答应,听见没有?”
陈冬梅不理她。
“娘,娘……”
“嗯。”
轻哼一声,陈冬梅又陷入了沉睡中,杜红英就不停的喊娘。
最后喊得陈冬梅生气了。
“你有那闲功夫喊我,不如给我倒点水喝,我口渴得不得了。”
“娘,不能喝水,不能吃东西,我给你用棉签沾点水润润嘴唇皮。”
“我才是遭罪噢,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从来没受过这种罪。”
杜红英连忙安慰她,让她别说这么多话,留下口水养牙齿。
“遭罪。”陈冬梅照旧念念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