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杜红英道:“孙亮是我侄儿,你按照这个地址找他就行,我会在电话里经他交代清楚的,你去了省城听他们安排就行……”
“张菊香,张菊香是不是住这里。”突然门外有一个喊声。
是张海的声音。
杜红英和张菊香都走了出去。
“嫂子,张菊香……”
之前不是说不认识吗?
怎么两人在一起?
“我来看看张菊香,她说是你的堂妹儿。”
“是,我认得她父母,她父亲我应该喊八叔。”张海看着这个年轻的姑娘一声叹息,嫁人真的是一个投胎机会,嫁错了男人自己过不好不说还要连累孩子:“张菊香,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莫说张菊香是他的堂妹,就是一个陌生人报了案落到这种程度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那个叫万成林的男人简直白多长了一个东西,半点儿担当都没有,孩子一病就要放弃,将自私刻薄发挥到了极致。
这要是他亲妹夫,一准儿把外衣脱了先揍一顿再说。
张菊香要离婚,意志很坚定张海立马就支持。
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张菊香这么好的一个女子,还这么年轻,为了女儿敢拼敢闯,男人不负责任那就让他滚。
他深深的知道农村妇女想要离婚得付出多少才能成功,索性助一把力让她快速解脱。
“杜姐说让我进省城找人,她帮我安排。”
“嫂子……”
“孙亮媳妇是那个医院那个科室的护士,这事儿交给他们办没问题。”
“张菊香,你运气真的很好,遇上了嫂子。”张海能说什么,能遇上嫂子就意味着她的困难能解决了。
“嗯,我也觉得,谢谢姐。”张菊香又开始了鞠躬感谢。
“不用谢,这也是一种缘分。”
缘分真的就很奇特,她居然是张海的堂妹。
安排好张菊香的事后,杜红英和张海走出了小旅馆。
“嫂子,您怎么会在这儿?”张海突然想起来了:“是谁生病了吗?”
要不然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医院门口遇上?嫂子可不是闲人。
“是我娘动了一个手术 。”没办法,人家问起来了,杜红英总不能再撒谎吧,只能实话实说。
“婶子怎么了,动手术,这么严重?”
“胆到蛔虫还引起了急性胰腺炎,昨晚半夜疼送医院来做的手术 。”
“这个病有点严重了。”张海道:“我有一年胰腺炎都昏迷了,像婶子这种上了年纪的老人,得受很大的罪。”
“可不,我娘说她活了几十年了,第一次受这个罪。”
“婶子在多少病房多少号床?我明天早上来看她。”
下午和晚上是不能探望病人的,这一点张海懂。
“你有心了,工作忙就不用来的,我会把心意转告我娘的。”
“不忙不忙,我早上上班前来医院打一趟。”
开什么玩笑,高队的丈母娘病了,兄弟伙知道了不来探望像什么话?
见他执意要来,杜红英也就将病号病床号告诉了他。
“行,明天一早我就来。”张海对杜红英道:“嫂子,感谢你对张菊香的帮助。”
“谢啥,这事儿也是有缘吧。”杜红英想起一个问题:“她离婚这件事儿你会告诉她父母吗?到时候她们会责怪你吧?”
很多家庭都是这样的,女儿在婆家过得不好,被欺负,娘家人不仅不撑腰,还会让女儿忍。
要是知道女儿离婚了,他们说不定会暴跳如雷,觉得女儿丢了他们的脸。
“张菊香给我说了,让我暂时替她隐瞒一下,她娘身体不好,她娘也心疼她,还有她弟弟正在找对象,怕对娘家人有影响。”张海道:“我也警告过万成林了,既然离了就离了,不能再去找她的麻烦。 ”
“万家那家人肯定会把消息传出去的,用不了多久张菊香的父母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生了一个病号女儿的妻子离婚了,万家那得赶紧的张罗寻找下一个为他传宗接代的大冤种。
“那时候知道也无所谓了。”张海道:“能瞒一天是一天吧。哎,这女人啊,说起来都造孽,嫁人了,婆家当你是外人,娘家当你是客人,遇上什么事儿都只能自己一个人硬扛,不容易噢。”
“可不,嫁人是一场豪赌,一定要嫁一个靠谱的,本身就很好的人,要不然日子比黄莲还苦。”
“对对对,我以后找女婿,我一定要睁大眼睛好好瞧清楚了才行。”
杜红英……你女儿还不满十岁,要找女婿现在就物色太早了些吧!
张海回去后杜红英回到了病房,陈冬梅正眼巴巴的看着隔壁床的大婶吃东西。
“哎呀,我真是清口水长流。”陈冬梅咽了一记口水:“人就是这么讨贱,好的时候这样不想吃,那样懒得吃。这一生病了,不能吃东西了,就觉得这样也好吃那样也好吃,闻着香味都嘴馋得厉害……”
羡慕,真是赤裸裸的羡慕。
看娘那表情,杜红英又好笑又心疼她。
“娘,等你身体好了,想吃啥就买啥吃,不要节约。”
“我能节约啥?”陈冬梅道:“这一次大难不死,我更想得通了,该吃吃该耍耍,我才不会对自己抠门呢,哪天一口气不来,两脚一蹬啥都没有了。”
“婶子说得对,啥事儿都要想开心,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将自己保养好也是省钱。”于大姐洗了碗回来:“我们在医院照顾病人看得多了,有很多年纪轻轻的就走了的,黄泉路上无老少。也别整天想着活儿没干,钱少赚了,想那些干啥呀,身体好能吃能喝能走能跑那就是福气了。”
“是这个道理。”陈冬梅经此一病思想倒是有了很大的改变:“凡事都不要较真,心宽体胖,身体好比啥都强。特别是到了我们这把年纪了,身体没毛病自己好,也是给孩子们省事了。”
“你看我这一病,娃娃跑上跑下耽搁时间,又还花钱……”陈冬梅道:“自己受罪不说,钱还花得多,你看看,又是输液又是打针吃药,还躺在这里动弹不得,哎,真的是有啥都不能有病噢,恼火噢……”
杜红英……说了半天,我娘还是心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