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慧慧抽噎着,看清了前面的队伍是喜事,再看看马上的人是谁。
随后方慧慧上前一步,“可是周家公子?还请周家公子海涵,我家爷爷高寿,却死的不安宁,今日正是安魂之祭,需得在酉时前入定,可否请周公子退让?”
方家祖祠就在接蔡钰来的宅子不远处。
周衡安看了看我,左右两边横向的地方去,全被谢知栩的婚队占了,他要退,就必须原路返回,他往后退,这白事跟在他前面前进。
身后还有个道路,向右,还可以先退到右路,再向前……
不行!
可恶!周衡安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谢知栩的队伍跟着的侍卫,全站在了那路里边。
周衡安猛地看向谢知栩,不,不对,应该是云落昭。
周衡安又看向云落昭所在的婚轿,好好好,云落昭你耍我。
这白事不会就是你找来的吧?故意恶心我?
哪有让大婚当日,让白事队伍对着自己,自己再原路返回的??
再开始什么玩笑??
周衡安越想越气,这可是他大婚当日,最给他争脸的时候,方才连谢知栩都让了他。
周衡安咬着牙,感觉大脑都被愤怒充斥了,没控制住,“你们耍我的?怎么我结婚,就刚好有白事来堵我?”
方慧慧一听,面色暗了下来,而方慧慧身后的几个方家人,有几个经营打铁,壮如牛,面色凶悍。
嗯了几声,向前站了出来,围在方慧慧身旁。
方慧慧不悦,也是个口直心快的,“你说什么!?我爷爷不幸离世,你却觉得我们是在跟你开玩笑?周衡安,别以为你曾经是将军,如今就可以乱说话。你如今只不过是个被撤了军职的无能之人!”
周衡安眸色渐渐冷漠,说他是无用之人?
若他现在手里有长枪,真想上前一枪刺穿方慧慧的脖子,然后在劈碎中间的棺材。
让这群人都闭嘴!
周衡安禁闭双唇,看了眼天色,如今退后,要再到一百多里才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让他绕开。
可那样必定会误了时辰。
周衡安双手握紧。
婚轿内的蔡钰,也有些焦急,忍不住在轿内喊道,“怎么还不起轿?”
方慧慧看了眼周衡安身后的婚轿,双眸冰冷,“误了你的吉时,抱歉了,但今日,你必须给我让开。你若无路可绕,那便现在立刻退后,速度加快。”
周围人明白了现在的形式,有的胆大,直接喊:
“周公子,退后吧!死者为大啊!”
有的人开始跟着:
“是啊,可别误了安魂入定之时!”
“死者为大!你若误了时辰,小心冤鬼索命啊!”
“方老头生前待人极好,你可别让人老人家死了还不安定!”
周衡安瞪了眼那人,多什么嘴!
不曾想那人并未害怕的闭嘴,反而要跟他作对似的抻直了脖子。
周衡安冷笑,我记住你了,到时你就等着安魂入定吧。
谢知栩在不远处,面色一如方才,但眸里少了些幽冷。
云落昭的耳力,竟如此厉害,她能听到百里外的唢呐声?
那日边关的毒烟球投放,也是她先听到的动静。
方慧慧已没有耐心,竟直接喊道,“继续!前进!”
周衡安双拳紧握,面色紧绷,见白事队伍就要和自己的队伍头对头。
今日婚事,和白事对上,可是大不吉利。
周衡安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退后!”
有一人小心翼翼的问周衡安,“那这,喜乐的唢呐还吹吗?”
周衡安瞪了那人一眼,“你觉得还能吹吗?”
就这样,大街上,一边喜轿原路退后,不似方才喜悦的气氛;一边白事吹着悲凉的唢呐前进,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