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五十七章 定君臣

    书斋内，李璟靠在躺椅上，手上拿着一本书，在一边李清照正在教导大女儿李紫薇画画，挥毫泼墨之间，眼睛却是看着躺椅上的李璟。李璟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来书斋了，一方面是李璟女人甚多，李清照又不会以色娱人，性格清淡，过着平静的生活。

    “父皇，你看孩儿画的秋雨图。”不远处传来李紫薇银铃般的声音，她也很少见到李璟，不过李璟对他这个大女儿很不错，每年过年过节都有赏赐，甚至待遇远超其他的儿子们，只是见面比较少而已。

    李璟放下手中的书籍，看着不远处的母女两人，一个丰润犹存，一个笑面如花，李紫薇手上正拿着一副画，画卷缓缓展开，只见秋雨之中，菊花展开，栩栩如生。

    “有其母必有其女，没想到我李家还会出一个才女。”李璟点点头，招过李紫薇，笑道：“不错，不错，多才多艺，我可是听说了，你还经常向你李姨娘请教乐理，这点很不错，虽然是公主，但也要做一个有才能的公主，不能做一个花瓶，免得日后嫁人之后，被夫家笑话。”

    “父皇，女儿不嫁人，一辈子服侍父皇和母妃。”李紫薇听了之后，面色羞的通红，忍不住上前抱着李璟的胳膊说道。

    “长大了自然是要嫁人的，怎么可能守在你父皇和母妃身边呢！只是这个人选要好生选一个，不能乱来。”李璟笑呵呵说道：“我李璟的女婿可不是好当的，得选一个人中豪杰，不求门当户对，但一定要对你好。替你父皇和母妃照顾你。”

    “陛下可是有人选？”李清照看着李璟，轻声说道：“朝中勋贵之后也有不少人，陛下在其中选一个，相信还是可以的。”大唐的公主当选朝中大臣、勋贵。

    “不一定是朝中的大臣、勋贵之后。”李璟看了李紫薇一眼，笑道：“等等吧，现在还年轻的很，不着急，不着急。紫薇，你先下去吧！”

    李紫薇面色微红，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很久没有和李璟相处，赶紧退了下去。

    “听说陛下又纳了一位美人，今日不在美人处，为何来臣妾这里了。”李清照身形已经略有丰腴，不像以前消瘦的模样，虽然清心寡欲，但在宫中，终日无事，倒是养的不错。

    “你读书甚多，你说以前历朝历代，那些皇子们都会争夺皇位吗？在前朝的时候，为何很少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李璟将李清照拉了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李清照面色红润，脸上有娇羞之色，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什么宫女之类的，这才放下心来，低声笑道：“陛下如何知道前朝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赵匡胤和赵匡义不就是如此吗？后来的赵佶不也是如此吗？在前朝虽然很少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主要还是因为宋朝皇子很少，皇室血脉稀薄，一旦皇子多了，多是如此。”

    李璟仔细一想，微微点点头，宋朝皇室血脉很少，所以才没有争夺皇位的事情发生，一旦皇子多了，都免不了这种事情发生。

    “历代皇帝如何？”李璟到底是后世来的，明白皇位争夺的残酷性，甚至兄弟相残，父子相残，自古都是如此，就算是后世，他仿照清朝设立密诏制度，仍然是阻挡不了皇子争夺皇位的决心。

    “陛下曾经设立密诏制度，但实际上，世人都知道陛下想立何人为太子，既然如此，何不公布出来，早定君臣之位，不仅仅能安百官之心，也可以定皇子之心。”李清照想了想说道：“自古皇位之争，父子相残，兄弟相残者不计其数，陛下唯独超然于外，才能维持江山稳定。”

    李璟默然不语，李清照说的很轻松，但实际上，这种事情李璟还真的做不出来，超然于外，就意味着冷酷无情，李璟之心到底是来自后世，让他做到这一点几乎是不可能的。

    “陛下仁慈，但陛下可知道，仁慈之后将是什么？诸多皇子会将陛下的仁慈当做是默许，这才是最恐怖的事情。”李清照看着李璟一眼，见李璟脸上已经有了一丝疲惫，心中微微一动，低声说道：“陛下，这个时候应该早做决断才是。”

    李璟点点头，又摇摇头，抱着李清照，微微发出了一声叹息声，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但说说容易，想做就比较难了，看看现在，连王穆都已经加入了阵营之中，也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也加入其中，早日册封太子，固然能改变一些东西，但真得能将所有的东西都改变吗？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不然的话，历史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夺嫡之争了。

    就在李璟怀抱李清照，陷入沉思的时候，在不远处的秦王府，朱松却是面带笑容，神情之中略显愉悦之色，他笑道：“殿下，恐怕不久之后，陛下就有圣旨传下，殿下将成为我大唐的太子殿下了。”

    李定北摇摇头，说道：“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父皇既然定下密诏传位的方法，想在这个时候改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若陛下高高在上，或许不会，但陛下乃是仁慈之君，必定会如此。”朱松摇摇头，很有把握的说道：“唯独如此，才能定下君臣大义，让诸皇子不敢虎视东宫之位。”

    李定北默然不语，虽然他认为朱松说的有道理，但李璟会不会这么做，作为儿子的李定北，也猜不出来，而且就算定下君臣又能如何？历史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太子最后都是被废的，太子是君，也是臣，如何把握这其中的度，李定北现在还不知道。

    “陛下，这段时间都在迟疑这种事情，所以有所怠政，但臣认为陛下这绝对不是怠政，一旦处置好殿下的事情，就是重掌大权的时候，那个时候，殿下就算是太子，也要小心翼翼。”朱松面色凝重，说道：“太子仍然要恪守本分，千万不能让陛下忌惮。”太子就是要循规蹈矩，不能有任何的僭越之举，这一点实际上比以前身居秦王之位更加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