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门口出现的人正好打断了二人的对话,育儿嫂连忙进来,“医生来了!”
看见乔喜乐从床上坐起,育儿嫂欣喜得差点哭了,“喜乐少爷,你终于醒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礼貌地对着乔如意喊了一声,“大小姐”,然后开始给乔喜乐做检查。
十分钟后,检查做完。
医生的话跟育儿嫂说的一样,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是着凉感冒引起的发烧。
“那为什么打了退烧针也不见退烧呢?”乔如意问。
医生如实说道,“从西医的角度上说,也许是身体需要一定的康复时间。从中医的角度上说,也许小少爷有心病。”
“心病?”乔如意转头看向乖乖坐在床头的乔喜乐。
医生点了点头,“大小姐,借一步说话。”
乔如意跟着医生出去,半掩上了房门。
“大小姐,小少爷的情况一直都不是很好。”医生说,“他性格内敛孤僻,而且他的行为一点都不符合他这个年纪。”
乔如意若有所思,乔喜乐已经快七岁了,但还没有上过幼儿园,也不肯接触外界的环境,就连下楼多说几句话都很抗拒。
乔河以前以为自己有了个儿子,想着乔氏集团后继有人,后来也没想到喜乐性格孤僻成这样,所以他没办法才让乔如愿那扶不起的阿斗进了公司学习。
“医生的意思是,喜乐心里藏着很多解不开的事?”
医生点了点头,“我这只是个人见解,从医学的角度是说不通的,而且这种话乔先生和丽夫人都不爱听,如果大小姐愿意听的话,我还是愿意多说几句。小少爷要是想痊愈起来,必须解开心结。”
他看向乔如意,“我看到小少爷挺依赖大小姐,我想能让小少爷好起来的人,也只有大小姐了。”
乔如意垂眸,整个乔公馆除了育儿嫂没有人陪着乔喜乐。而育儿嫂只是个佣人,更加要看丽玲母女的脸色。
医生说的也有道理,除了她,乔喜乐依赖不了任何人。
“我知道了。”乔如意点头致谢,“谢谢医生。”
乔如意推门进去的时候,乔喜乐正捧着水杯乖乖喝水。
看见乔如意进去,他的眼神才亮了起来。
“喜乐。”乔如意坐在床边探了探他的额头,轻声问道,“好点了吗?”
乔喜乐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乔如意,乖巧地点了点头。
站在一旁的育儿嫂忙问,“喜乐少爷,您一天没吃东西了,想吃点什么,我去厨房帮您准备。”
乔喜乐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手里依旧捧着那个水杯。
乔如意将水杯拿走,摸了摸乔喜乐的头,对育儿嫂说,“先给喜乐准备一杯甜牛奶吧。”
“好的,大小姐,我这就去。”
育儿嫂立马转身出了房间。
安静的儿童房里,只剩下二人。
乔如意想到医生说的话,又联想到乔喜乐刚刚嘴里一直喊的“杀人犯”,她微微弯腰,对上乔喜乐清澈的眼神,“喜乐,你刚刚说,谁是杀人犯?”
此时的乔喜乐已经清醒了许多,有乔如意在身边,他眼神里的恐惧消散了许多。
“我、我......”
他低着头绞着手里的手指,本就通红的小脸更加憋得通红。
“不怕。”乔如意在他背上轻轻安抚着,“你告诉姐姐,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乔喜乐小心翼翼地看着乔如意,摇了摇头。
“那你是听见了什么?”乔如意轻声问。
乔喜乐缓缓点了点头,大大的眼睛里又因为害怕被泪水浸湿。
“告诉姐姐,听见了什么?”
“我、我听见......”
乔喜乐的声音极小,小到若不是乔如意仔细听都听不清楚,“听见......如愿姐姐对妈妈说......说......她杀人了......”
乔如意呼吸猛地一窒,放在乔喜乐背上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
“喜乐,你说的是真的?”
乔如意看向乔喜乐,他双眼通红,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流,听到乔如意问他,用力地点头,“那天,如愿姐姐身上好多血......我听见她跟妈妈说,她杀人了......”
乔如意不由地呼吸加重,“喜乐,姐姐问你,你什么时候听见的?”
乔喜乐红着眼睛仔细想了一下,又摇了摇头,“好久好久了......记不清了......”
但是他每晚都会做梦,梦见如愿姐姐在梦里杀人,好恐怖好恐怖。
那恐怖的样子,就跟她动手打他掐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如愿姐姐把姐姐推下楼那天,他以为如愿姐姐会杀了姐姐,所以才会帮姐姐说话。
乔如意震惊的眼神逐渐变冷,果然,乔如愿是真的杀人了。
陈姨真的是她杀的!
她手里染着陈姨的鲜血,她却一点忏悔之心都没有!
她冷冷一笑,这偌大的乔公馆,居然藏着三个杀人犯!
真脏啊!
“姐姐......”乔喜乐扑进乔如意怀里,号啕大哭,“我好害怕......”
“喜乐不怕。”乔如意紧紧抱着他,“姐姐会陪着你的。”
“真的吗?”乔喜乐不敢信地抬起头,“姐姐你会留在这里吗?”
乔如意点点头,“姐姐会留在这里。”
她要留在这里等乔喜乐好起来,更重要的是,她要报仇!
......
西水湾的别墅天台上没有开灯,昏暗的环境中只有一点猩红的火光忽明忽暗。
天台上的躺椅上坐着一个男人,姿态慵懒,指间随意地夹着一根香烟。
“凌少。”齐金站在他身后,“凌修德那一百万的汇款流向查到了。”
凌澈掀起眼皮,抽了一口烟,“人呢?”
“人您已经见过了。”齐金说,“是汇给绑架少夫人的那两个绑匪的。”
凌澈眼眸一凛,那天的绑架案是凌修德和庄策一起策划的,同样的时间,凌修德去了凌家庄园找老爷子讨要华锐,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窝囊样。
“凌少。”齐金问,“要把凌修德抓起来吗?”
凌澈嗤笑一声,看着手里的明灭的烟头,“不用,要想狗跳墙,必须先要惹急了它。”
将烟蒂杵熄在栏杆上,他说,“约许大小姐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