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姿态慵懒的男人半靠在沙发,优越的侧脸线条锋利流畅,眉骨线条更是深邃又精致。
他此刻的眼眸里少了平日那种凛冽和寒意,反而多了几分缱绻的温柔。
转头看向来人时,嘴角的笑意刚好,让人不由得心跳慌乱一拍。
乔如愿从未见过这样的凌澈,她看见的凌澈往往都是笑里藏刀,亦或是不留情面,从未在她面前这样温柔过。
一想到这样的凌澈只有乔如意能看见,她心底的妒火烧得愈来愈烈。
乔如意现在拥有的一切本该是她的,乔氏集团是她的,爸爸是她的!
凌氏少夫人的位置是她的,凌氏集团总裁夫人的位置是她的!
还有,眼前这个一眼让人沉沦的男人,也是她的!
当初要跟凌澈哥哥结婚的人,本该是她!
是乔如意抢走了她的一切,她乔如意的人生本该是一手烂牌,没想到打出了花!
这样的想法越强烈,她心底的火气就越旺。
看着眼前这个醉意上头的男人,她忽然觉得这未免不是个好机会。
男人看向她的眼神温柔,乔如愿慢慢走到他身边,在他身边坐下。
周身浓烈的酒气传来,乔如愿更加判定凌澈喝了不少。
凌澈盯着她的眉眼,眼底夹着笑意,将嘴边快燃到头的烟蒂捻熄在烟灰缸里,又从烟盒里拿了一根出来咬在嘴里。
乔如愿见状,连忙拿过酒桌上的打火机给他点燃了烟。
凌澈笑着抽了一口烟,俊美的五官在缕缕青烟中更添了几分性感。
乔如愿又将他的酒杯倒满,端给他时往他旁边又凑了几分。
凌澈的手搭在沙发背上,乔如愿借势靠在他的臂弯处,“凌澈哥哥,我陪你喝好不好?”
凌澈眯着朦胧的双眸,视线落在她的眉眼,“乔如意?”
乔如愿心中一惊,难怪他眼神那样温柔,原来是把她看成乔如意了。
她和乔如意的眉眼间是有几分相似,她曾经讨厌死了这个相似,现在想想也并非是件坏事。
她往前凑了几分,嗓音娇媚,“喝完这杯酒,我带你去休息好吗?”
凌澈轻轻笑着,接过她递过来的酒喝了一口放在桌上,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动作轻柔,乔如愿心中一喜,他是真的醉了。
她没有反抗,反而靠他更近。
只要过了今晚,生米煮成熟饭,她一定要嫁给凌澈!
轻揉她头发的手缓缓下移,落在她的后脖颈。
他轻挑着嘴角,温热的指腹捏住她纤细的后脖颈往前带了几分,低头慢慢凑了上去。
乔如愿心里一紧,凌澈要吻她!
距离越来越近,她嘴角的笑意止不住,感受到他带着压迫感的气息越来越强烈时,乔如愿连忙屏住呼吸闭上了眼睛。
凌澈缓缓凑近,盯着跟她几分相似的眉眼轻轻一笑,继而用力捏着她的后脖颈猛地往前一带,狠狠地按进了酒桌上的冰桶里!
“啊——”
等待的接吻没有来,乔如愿还未反应过来便一头扎进了冰冷刺骨的冰块中,她尖叫出声,声音又淹没在大半桶冰块里。
坚硬如冰锥的冰块让她头皮发麻,整张脸犹如被千刀万剐似的刺痛。
强烈的窒息感和恐惧感一并升起,她止不住地全身颤抖,下意识地伸着双手胡乱地去抓那只禁锢她脖颈的手。
就在她几乎无法呼吸,濒死感传来的时候,捏着她后颈的力度猛地松开。
乔如愿猛地抬起头,花了妆的脸上一片惨白,双眼由于惊恐瞪得老大,整张脸由于低温红肿发疼。
“清醒了吗?”
男人低声询问。
他的笑依旧好看,依旧温柔,眼底仍旧是不散的酒气。
但此刻的乔如愿对上他的眼神,只觉得恐怖到后背发寒。
看见她那由于恐惧而失神的样子,凌澈将手里的烟丢进她面前的冰桶里。
“我还没醉到分不清人的地步。”
他站起来拿起外套,语气平淡地丢下一句,“以后再在我面前玩这样的把戏,后果可没这么轻松。”
男人大步离开了包房,屋内的酒气依旧不散。
乔如愿像丢了魂似的呆坐在原地,面白如纸,身上颤抖不停。
后脖颈还在隐隐发痛,刚刚那一刻,她真的以为凌澈会将她按死在这个冰桶里。
......
跑车回到御景湾的时候,偌大的别墅一片漆黑。
齐金将跑车径直开进了车库,从后视镜里瞥见副驾的男人此刻轻闭双眸,一张俊脸上覆着一片寒气,看不出是睡着了还是没睡。
接到凌少电话的时候,他发愣了一秒,他很少看见凌少独自在酒吧把自己喝醉,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让少夫人去接的,极少让他和齐水去接。
停好了车,齐金想了想,还是开口,“凌少,到了。”
副驾的男人“嗯”了一声,显然是没有睡。
齐金从他的语气里已经听明白了下一步动作,连忙下了车离开。
一身酒气的男人在车里坐了十几分钟,胸腔里的不满越来越强烈。
他都在车库等了这么久,楼上那人还不下来接他。
难不成她也在生气?
明明该生气的人是他,她生哪门子的气?
如果不是生气,难道是睡着了?
胸腔里发出短促的一声轻笑,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缓缓睁开,打开车门下了车。
玄关处那双白色的拖鞋尤其显眼,整整齐齐地摆在那双灰色的拖鞋旁边。
凌澈的视线落及此处,酒意醒了一半。
乔如意不在家。
玄关柜上,放着一张被人捏皱又摊平的照片,尤其显眼。
深深的褶皱痕迹足以表明拿到这张照片的人曾经多么纠结,她似乎想让这张照片消失,后来又不得不接受现实。
照片里,那举起酒杯和乔如意有着几分相似眉眼的男人,笑得得意。
凌澈冷冽的视线落在照片里的人身上,嘲讽一笑。
她早就拿到了这张照片,所以她才会去查凌修德,所以那天在饭店撞见凌修德时才会那么慌张,然后当晚又混进他家去找线索。
她早就知道照片里的这三个人沆瀣一气,她却没有在第一时间把照片拿给他告诉他真相,而是选择隐瞒,并且听从老爷子的话想着如何离开他。
她但凡在第一时间告诉他真相,也不至于用这种蠢办法做这么多无用的事情。
他将手里的外套随手甩在沙发上,大步上了楼。
推开卧室门,一阵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壁灯打开,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