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九章 亚空穴（上）

    “你已经死了！！！”

    虽然博丽神薙所说从字面意思上确实很简单，但是建御雷神并不明白为何博丽神薙如是说。明明自己还好端端地屹立在大地上，不算身体各处流淌的血液以及触目惊心的伤口，建御雷神根本不认为自己是处于死亡的状态。

    “你在说什么，不过是打了我几拳而已，以为这样就能将我，高天原神系最强的武神击败吗？”

    “是的，你似乎没有看到自己的身体产生的变化呢！”

    经过博丽神薙的提醒，建御雷神突然发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不自然的膨胀。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建御雷神的双目满是惊恐与对死亡的恐惧，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止身体扩张直至无法承受的地步。由内而外的爆裂令大块的血肉飞溅，连留下遗言的短暂时间都没有留给建御雷神，暴躁的气与灵力的混合能量彻底破坏了建御雷神引以为傲的坚实肉体。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建御雷神阁下竟然会败给一个……人类！？”

    在众神的惊呼声中，建御雷神的颅骨首先开始剧烈膨胀，从内部炸开喷射出无数红色与白色的混合物。紧随头部四分五裂的惨状，是胸腔的肋骨外翻撕开覆盖在其上的筋肉，将传说中神明的内脏暴露在空气当中。最后的四肢也没能避免被破坏的命运，肌肉在气的刺激下以超越肉体限制的力道紧缩压碎了四肢的骨头，紧跟着肌肉自身相互挤压，将四肢扭曲成麻花般的模样。

    如此残酷血腥的死亡方式，就算是在场生存时间都超过百年的神明们也为之被深深的震撼。片刻，在其中一位已经精神几近失常的神明呼喊下，剩下的神明像是突然从睡梦中醒来，发觉自己居然被人以锋锐的长刀架住脖子般惊慌失措地寻找逃生的路线。

    ‘连建御雷神大人都能够轻易杀死的怪物，我们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啊！’

    抱着打算将其他神明作为挡箭牌，自己趁机逃脱的想法，神明们的阵型因为他们内心的恐惧而混乱，真正面临生命的危机时，神明比起人类还要更加惜命。目睹众神在死亡面前露出的丑恶姿态，博丽神薙不知为何只觉得神明是何等的无趣，被寻心从高空丢下，要与神明交战前的不安此时显得是那么可笑。

    “因为人类知晓自己的寿命有限，所以才敢于豁出生命，达到连所谓的神明永远不敢于去做的事情……”

    这是博丽神薙在问起有关于寻心为何强大到连神明与妖怪都不放在眼中时，寻心给予博丽神薙的回答。没有真正豁出去性命，豁出自己一切的博丽神薙，现在勉强对寻心的话有所理解。

    ‘总而言之就是横的怕不要命的，师傅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正在家中观察战局的寻心当即绝倒……

    “唉……果然不应该对笨蛋抱有在智商方面的期待……不过现在的博丽神薙还差得远呢，不论是力量，还是心智……”

    眼看事态差不多已经走到最后一步，寻心对博丽神薙的表现还是非常满意的。一对一的决斗中展现出绝对的力量击败号称最强武神的建御雷神，以一人之力 压倒神群，这样的战绩已经足以让人类意识到自己的可能性。此外……

    清点着手中刚刚收集到的神明的灵魂，等会还要再加上博丽神薙即将解决的众多神明，寻心这边的收获也称得上是达成了目标。尤其是那些在不同世界留下传说的著名神明，好比那个建御雷神……

    “诶？建御雷神的灵魂怎么还没有到我的手里？”

    第一时刻感到疑惑的寻心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当即将世界级别的精神瞬间放出。下一刻，寻心立刻知道为什么建御雷神的灵魂没有按照寻心的意愿来到博丽神社之中。

    “神薙，小心建御雷神还没有彻底死去，那家伙倒是挺顽强，身体死去了依然依靠灵魂停留在阳世。”

    来自师傅的提醒顿时令博丽神薙正准备剿灭众神的步伐停滞，不太能够理解师傅突然在脑海中响起的声音代表着怎样的意义，但是来自寻心的警告绝对不会出错，相信这点的博丽神薙立刻调节身体的气与灵力，回身看向之前建御雷神的躯体倒下的位置。

    暗红色的不明光子在建御雷神的躯体上方逐渐凝聚成人形，只不过在太阳的照射下，博丽神薙清楚地可以透过不明的雾状物看到对面的物体。猛然看到建御雷神的尸体产生未知的变化，博丽神薙连连向后退却，头脑中关于鬼怪的传闻与故事不断涌现。

    “师，师傅，建御雷神是变成了恶鬼向我索命吗？”

    听着自己的徒弟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寻心好笑地通过精神链接简单说明了此时建御雷神的恐怖状态。

    “不论是人类，神明还是妖怪，都有着承载精神的灵魂。而灵魂呢，通常而言是以非常脆弱的状态出现，生命的肉身保护灵魂以免遭受外界事物的干扰。生命的肉身死去，灵魂暴露在外就会自动消散，或者在地府之类的引导下前往轮回，不过呢……”

    建御雷神的虚影渐渐凝视，翻腾的鲜红雾气中逐渐能够认出建御雷神的面庞，与生前相比，博丽神薙倒是觉得死后的建御雷神更为恐怖。

    “不过之后呢？师傅，不要吓我啊……”

    “安心安心，那家伙对你而言没什么威胁，生前都无法将你击败，你还担心他死后能闹出什么大事？……”

    说到这里，寻心突然停顿了数秒……

    “等下，神薙，我……似乎是忘了一件事情……”

    博丽神薙瞬间感到大事不妙，师傅的语气明显有些不对，而另一边已经几乎显现出建御雷神模样，几乎实质化的灵魂可是带给博丽神薙相当强烈的危险感。果不其然，寻心特别在博丽神薙的视野内做出的标记，说出了建御雷神明明在阳光充沛的环境下依然以灵魂状态显现的原因。

    “建御雷神怀中的那面镜子，如果我没有记错，可是天照大御神的八咫镜呢……”

    默默地看着寻心指示的位置，博丽神薙一时间真的想要问问自己的师傅：

    “我，应该是你的徒弟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