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展清第一次不在外人面前演戏。
他看着华丛韵:“一个玩物,哪有什么继承权?何况你好像不知道吧,融北不在我名下,流动资金也不在我名下。”
全都在他母亲名下。
这是他在回国之前特意安排的。
华丛韵不可置信:“什……什么?你的财产你……你骗婚?展清你居然骗我!”
早知道展清的名下根本没有太多的财产,那她当初嫁给他做什么?
这岂不是跳入了火坑?
她曾经竟然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嫁入了豪门,可以挥霍无度!
一时间,华丛韵的肠子几乎悔到接近那盆脏水的颜色。
周聿这时候从楼下上来,路过失魂落魄的华丛韵,看都没看一眼。
展清道:“辛苦佣人给我太太也弄一盆饭菜吧。”
众人此时也看出来了一些门道。
之前就听说展清娶华丛韵很可能是报复,如今倒是真的证实了。
冯音道:“记得给她一杯水,别噎坏了,再麻烦医生。”
这是冯音今天当众说的第一句话,展清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着她怀里抱着的女孩儿。
小女娃脸颊上的疤痕虽然不明显,可若仔细看,也还是能看见的。
华丛韵回过神,看着他们其乐融融,她脑子乱糟糟的,情绪被刺激的极其不稳定。
她大声道:“展清你也是够可怜的,这么喜欢孩子却一个都生不出来。你也就只能稀罕稀罕别人的孩子,又或者你面前的那个外甥女了吧。赚再多钱,都后继无人,真是可悲!”
外甥女?
众人立刻朝着展清对面看去。
只有冯音的女儿坐在那。
周聿的女儿正被月嫂带着睡觉。
所以……
冯音也是疑惑,什么外甥女?
见状,华丛韵嗤笑出声:“我说展清,该不会你报复了那么多,结果人家当事人都不知道呢吧?哈哈哈!”
冯音心头有些奇怪,“展董,您太太说的外甥女,是什么意思?”
正看着周等云的蒋利恺这时回过神,直言道:“你丈夫,是展清弟弟。”
“什么?”冯音惊愕:“这……他……他没有家人啊。”
闻言,展清苦笑了声。
他的弟弟该是有多受伤,才会对外说自己没有家人。
“他只说过他有过一个哥哥,不过因为一些事,再也见不到了。”冯音失神。
她当时以为是丈夫哥哥离世了,所以才没有多想多问。
展清哑声道:“都过去了。”
他不想提起弟弟,每次提起他的心就刺痛一次。
“人家都不认识你,你还在那里愤愤不平!展清,你真可笑!像个小丑!”华丛韵大声嘲笑。
冯音忍无可忍,放下筷子,冲过去直接给了华丛韵一巴掌!
“啪——”
冯音指着她:“你如果还是个人,就闭上你的嘴!我要是你,我都恨不得去死,你却还顽强的在这里恶心人。活又活不起,死又没胆子,你这种人才像个小丑,知道吗?”
华丛韵捂着脸颊,失心疯一样的大笑:“我就不死!我就是要让你们每一个人都过的不安宁!有能耐你让展清弄死我啊,弄死我,他也跑不掉!”
这话说的实在气人。
以至于蒋利恺与展清几乎是异口同声:“你再多说一句,你试试你会不会死。”
两人意外的默契,一字不差。
展清看了眼蒋利恺,后者却挪开了目光,吐槽道:“这种女人,也不知道你留着干嘛的。”
展清言简意赅:“玩儿。”
在他们争执期间,展清一直捂着嘟嘟的耳朵。
许知恩把这些看在眼里,“认干爸的事情你跟周聿说就行。多个人对孩子好,我做母亲的当然不会阻拦。”
不是在意展清说的继承遗产,而是刚刚华丛韵说展清不能生……
失去了弟弟,弟妹与外甥女也不认识他,他又不能生。
那人生,该有多么孤独?
尤其如今看见展清对华丛韵并没有手下留情,做戏的风险,她也放下了起初的防备。
听到这话,展清笑着拿开捂住嘟嘟耳朵的双手,温柔问着道:“嘟嘟,叔叔以后做你干爸好不好?多一个人爱你保护你。”
嘟嘟不懂干爸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他喜欢展清叔叔。
“好呀。”嘟嘟抱住展清的脖颈,“干爸爸不要皱眉,不好看。”
每次一听嘟嘟这么说,展清的无声烦躁都会被轻而易举的抚平。
也许他是真的孤独久了。
周聿看着展清,思考片刻,“如果真打算认干儿子,那得准备个仪式。”
他们圈子里认的干爸干妈,可不是嘴上说说的。
展清点头:“行啊,你要是没空我来安排。”
蒋利恺见缝插针,“在哪?我也要去。”
展清瞥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同行,不行?”
为了周等云,脸面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再不追,他就彻底没戏了!
不过看见展清这么哄着周小少爷,蒋利恺仿佛看到了机会。
以至于等众人回到安市以后,一批又一批的订制玩具送到了周家。
不仅如此,周聿还收到了昂利副总亲自送来的两个国外的订单转让合同,购买者都是国外的各大贵族,扬名是非常有用的。
这样的订单,蒋利恺说送就送了?
得知此事,许知恩过来找他,看着那两份合同:“蒋利恺为了追等云,为了哄你点头,还真是下血本了。”
先不说这两份订单过后给成亿集团带来的影响力,光是利润也是极其可观。
这应该是蒋利恺把压箱底都拿出来了,大概率也是昂利赖以生存的法宝。
“这两个合同我要是接了,昂利几乎没有市场了。”周聿皱着眉头。
他的确不放心蒋利恺,他从前打打杀杀,作恶多端,仇人无数。
周等云一旦嫁给他,那岂不是很危险?
从前周聿大概想不到这么多,但自打有了孩子,他就担心的比较多。
“你看蒋利恺自己怎么解决吧。解决的好你就给个机会,也别太做绝了,万一以后他们在一起了,你们闹得那么不愉快,等云夹在中间也为难。”许知恩说。
闻言,坐在沙发里看策划书的许知问抬起头,“幸亏当初我很支持你跟姐夫,不然我现在大概率不会坐在这里了吧。”
周聿:“……我就是那么记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