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陶丽便带着一众仆人,大声地哭喊着跑进了万寿院。
不过,雷声大雨点小,憋了半天脸颊都是干的,一滴泪都没有。
等她检查完老爷子确实已经过世,苏阑音这才带着陆婉君和翠竹走了进去。
“夫人待会儿装像点儿。”
她小声说道。
陆婉君点头:“放心吧,至少我肯定哭得出来。”
说完,几人便走进了老爷子的卧房。
陆老爷子此刻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呼吸、心跳和脉搏,整个人面容安详,像是睡着了一般。
陆婉君一下子眼泪就涌了出来,直接扑过去趴在床上开始哭嚎。
“爹爹!你醒醒啊,你不要丢下女儿一个人……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呜呜呜……”
到底是亲闺女,哪怕明知道是假死,也演得跟真的一样。
那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对比陶丽干巴巴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阑音小声问:“我让你通知的人,可都通知到了?”
翠竹点头:“放心,但凡是跟陆家有关系的亲戚,还有生意上的伙伴,奴婢都通知到了。”
“好,接下来就等着,先让我娘亲发挥一下。”
主仆二人退到一旁看戏。
陶丽眼底闪过一抹冷意,然后走上前一把抓住了陆婉君,愤怒不已地说道:“都是你,和离后非要住回娘家来,这才克死了老爷子!你就是个丧门星!滚出去,立刻滚出陆家!”
她一边骂一边想要将陆婉君拖出去,却没想到,对方力气比她更大,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这清脆的巴掌声,让在场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陶丽也傻了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她顿时举起手不甘示弱地打回去。
论武力,陆婉君目前还没怕过谁,当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个翻身就是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
“哎哟喂!”
陶丽躺在地上,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裂开了,一时间疼得嗷嗷乱叫。
她的丫鬟们赶紧冲上来搀扶。
陆婉君双手环胸气定神闲地看着她们,冷声说道:“我爹刚闭上眼,你不仅急着把我赶出家门,还想往我头上扣个克死我爹的污名,你可真是狠毒!”
“我说错了吗?”陶丽扯着脖子大喊道,“你没回来之前我们可是好好的,你出去打听打听,哪家闺女嫁出去以后还敢回娘家住,这可是大大的不吉利!”
陆婉君不屑:“呵~我是嫁出去了,又不是死在外面了,怎么,我回家不吉利,难不成我是鬼吗?就算我真是鬼,我也不会害我爹和我哥,顶多是把你给弄死。”
“你……你这个贱人,我才是陆家主母,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作对,来人,给我把她赶出去!”
一声令下,门外的护院们冲了进来。
陆婉君当即大吼。
“我看谁敢!”
瞬间,震慑住了众人。
陶丽见状,更是气急败坏。
“还愣着干什么?上啊!别忘了,我的孩子可是陆家独苗,以后是要继承陆家的!”
此话一出,护院们才敢继续冲上去。
陆婉君再厉害也是个普通妇人,怎么可能打得过对面几个彪形大汉,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人影冲了出来,踹飞了首当其冲的护院,接着,三连下打倒了其他的。
陆婉君顿时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大丫,你……你这么厉害啊?”
苏阑音有些心虚,敷衍着说道:“庄稼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有得是力气和手段!”
“好好好!不愧是我找来的帮手!打他们,狠狠地打,打死了算我的!”
陆婉君兴奋不已,冲着她加油鼓励。
苏阑音心想,真闹出人命这事儿可就大了,于是说道:“老爷子虽然去世了,可是到底怎么去世的还没有调查清楚呢,而且,这么大的事你不先派人通知陆老爷,竟然急着赶他的妹妹出门,你究竟是何居心?”
“你是哪来的疯婆子?这是我们陆家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陆夫人身边的婆子,自然跟我有关系!”
“哼,我管你是什么婆子不婆子的,老爷子死了,这陆家现在就是我说了算,我想让陆婉君滚蛋,她就必须滚蛋!”
“凭什么?”陆婉君生气地质问。
“就凭我是陆家的当家主母,我儿子是老爷子的孙子,以后要继承陆家!”
“你?当家主母?可笑至极,这么多年陆家上上下下可都是老爷子亲自操持,自从我回来后,爹爹就将管家权交给了我,你什么时候成了当家主母?”
陆婉君毫不客气地拆穿她。
陶丽恼羞成怒:“老爷子死了,我夫君自然要继承陆家,那我不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当家主母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你以和离为借口回来,分明是觉得老爷子老了,想要抢占遗产!”
这话真是让人无语,但凡多打听打听,就该听说过,陆婉君和苏永成的那档子事儿。
而且,她在盛京的产业不必泉州这边的差,虽然比不上盛京首富,却也是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不过,陶丽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陆婉君干脆开门见山:“陶丽,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陶丽闻言,勾唇一笑:“呵呵~陆婉君,要怪就怪你是女儿身,不是你哥哥,无法继承这偌大的家产。”
“怎么,你不也是女儿身吗?”
“我和你怎么能一样呢?我嫁给陆奕辰那是我积极向上,懂得抓住机会,而你,嫁给苏永成是属于倒贴,说白了,你就是个赔钱货!”
“你的意思是,我出嫁就不再是陆家的人?”
“那是当然啊,你虽然和离,但三个孩子仍然姓苏,哪像我们家子豪,可是姓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我爹是不是没告诉过你,他早在三十年前就立下遗嘱了?”
“什、什么遗嘱?”陶丽当然不知道,她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