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万一二皇子醒过来,她的身份就瞒不住了。
她在莳花馆鬼混的事情必然也会成为二皇子拿捏她的把柄。
徐尽欢已经被圣旨赐婚给了太子殿下,她若是因为昨晚的事情,不得不入二皇子府,那岂不是将来要与徐尽欢和太子殿下为敌?
她绝不能让二皇子萧承知道她是谁。
她得立刻离开这里。
徐尽烟轻手轻脚爬起来,小心翼翼钻出被窝,捡起地上的衣服,慌慌张张穿好,赶紧溜了。
***
天光大亮时,
萧承终于醒了过来。
昨晚一夜好眠,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香了。
他醒来以后,下意识伸手去搂身边的俏丽佳人,一摸却摸了个空。
身边的被窝早已经冰凉一片,看来已经离开很久了。
萧承有些奇怪,莳花馆里的姑娘不都是伺候着他醒过来,等着他的赏赐,为何这个与众不同?大清早一睁眼就不见了人。
萧承打开门,随从正在门口守着。
他问:“昨晚那个姑娘呢?”
侍从恭敬回答:“早上出去了,说是要去找楼里的妈妈一趟。”
萧承仍然不满醒过来没有女人在身边伺候,皱眉道:“你们就这么放她走了?”
侍卫心中大呼冤枉,他们一开始是要阻拦的,担心主子醒来以后无人伺候会大发雷霆。
但是那姑娘说她只去一小会儿就回来,要是他们不放她出去,她就向公子状告他们,要公子狠狠地罚他们。
公子多日未曾宠幸姬妾,昨晚在莳花馆大发雷霆,那么多妓子没有一个满意的,就挑中了这么一个合心意的,侍卫们一时也估摸不准,这女子是否在公子心中有几分分量。
而徐尽烟又再三保证,她很快就会回来。
所以,侍卫便准许了放她出去一趟。
可谁知,那女子去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回来。
他们连忙派了人去找,现在去找人的人还没回来。
“那姑娘说……说待会儿就回来。”
“那她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这……这……”侍卫回不上话。
萧承皱眉,吩咐道:“把她叫回来。”
这个时候,萧承仍然以为徐尽烟是莳花馆里的姑娘。既是莳花馆里的姑娘,人又跑不了,他还以为是被楼里的鸨母留下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他心中已然积郁了沉沉怒气,这老龟婆难道活腻歪了不成?昨夜伺候他的女人,也敢半途截下来,派去伺候别的男人?
***
萧承面色不虞地重新走回了房间里。
在莳花馆那装饰奢华的房间里,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窗纱,斑驳地洒在地上。
萧承面色阴沉地坐在床榻边,身上的衣物略显凌乱,眼神阴沉沉的。
不一会儿,楼里的鸨母扭着腰肢,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衣衫单薄、模样出挑的年轻姑娘。
鸨母的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那笑容在妆容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谄媚。
“公子,您先别生气,听我给您解释解释。”老鸨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轻轻挥了挥,似乎想要挥去这房间里紧张的气氛。
萧承冷哼一声,目光如炬地盯着老鸨,等着她的下文。
老鸨清了清嗓子,说道:“公子啊,昨晚的您房里的这位姑娘,她不是我们莳花馆里伺候人的姑娘。”
萧承愣了一瞬,“嗯?”
“她是我们这儿的女客人,平日里也是有些身份和地位的。”
萧承听了,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
“什么?女客人?这怎么可能?”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满满的质疑。
老鸨赶忙点头,“公子,我哪敢骗您呐!这确实是事实。那姑娘昨晚来这儿寻个乐子,没想到就和您......”
萧承打断了她的话,“够了!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个房间?”
老鸨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公子,我还得跟您说个事儿。您现在所在的这个房间,是我们莳花馆里小倌伺候女客的房间。”
萧承听了,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呆坐在那里。他的眼神先是充满了惊讶,随后这惊讶迅速转化为了恼怒。
他反应过来了。
他昨晚被人当成了莳花馆里伺候人的小倌。
“你说什么?”萧承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握拳,“我竟然被人当成了楼里的小倌?这简直是荒唐!”
他的声音愤怒得有些颤抖,额头上的青筋也一根根暴起。
老鸨被他的气势吓得后退了几步,连忙说道:“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啊!这真的是个误会,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萧承怒不可遏,“误会?这能是误会?”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你们莳花馆是怎么做生意的?竟然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老鸨不停地赔着不是,“公子,这确实是我们的疏忽。但请您相信,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萧承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老鸨,“交代?你要如何交代?”
老鸨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各位大爷,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萧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你最好尽快给我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否则,我定让你这莳花馆开不下去!”
说完,萧承甩袖而去,留下老鸨在房间里,一脸的惶恐与无奈。
***
萧承刚离开,那老鸨便鬼鬼祟祟去了莳花馆后院一处隐蔽的院子。
老鸨敲了三下,门开了。
一个侍从打扮的年轻男人探出头来,四处瞧了瞧,见附近无人,这才开门让这老鸨进来。
这侍从问:“事情都办妥了?”
老鸨忙道:“办妥了,办妥了。”
“没留下什么痕迹吧?”
老鸨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香炉的灰我都已经让人倒得干干净净的了。”
“这是给你的赏,”男人拿出一个鼓鼓囊囊没有任何标记的钱袋子。
老鸨忙欢天喜地地接过来,眼睛像是黏在了钱袋子上,口中不断地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好了,你下去吧,昨日的事情务必要烂在肚子里,否则,就小心你的脑袋。”
老鸨躬身应:“是、是。”
老鸨退出去了,院子的门重新关上。
男人过去插好了门栓,然后又检查四周情况以后,才提步朝正屋走去。
屋子里,
屏风遮挡,帷幕垂落,室内昏暗一片。
隐隐约约透出来一个坐着的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