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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两个故人

W不只是边城有驻军,就连边城附近的城池也都会有军队驻扎,为何这么久都没人过来救援。

还有就是这边的县令为何也不曾出现。

冰洁以为沈欣言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只不停的拍抚沈欣言的后背安抚对方。

不知从何时起,外面的动静似乎更大了些。

冰洁静静听了一会儿,这才对沈欣言说道:“主子,似乎来人帮忙了。”

沈欣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只匆匆点了下头,随后便再次陷入沉默。

在焦急的等待中,时间总是会过的很慢,沈欣言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可外面的声响,却一点点变小。

忽然,地窖上的盖子动了动,噗噗索索的落下不少尘土。

冰洁握紧手中的宝剑,捂住沈欣言的嘴将人压在自己身下,等到地窖盖子被人从外面猛然打开时,冰洁的宝剑直接刺了出去。

随后便听到一声叱骂:“什么混蛋玩意儿,这TN的是打算杀了老娘好不付钱么?”

听出是红玉的声音,冰洁立刻呵斥:“主子面前,收起你荤话。”

红玉骂骂咧咧的起身,再次走到地窖口,伸手去拉冰洁:“打架的时候见不着你,杀自己人倒是挺来劲的。”

此时的红玉看起来惨不忍睹,披头散发不说,血水和泥土沾了满脸,衣服更是破如乞丐。

只是嘴上还在不停的叭叭叭...

冰洁的视线在四周环视,当发现捂着肩膀站在不远处的冰容时,这才将沈欣言拉起来,让沈欣言借着红玉的力气从地窖里爬出来。

而她自己则轻松的跃出地窖。

红玉看看几乎没什么脏污的冰洁,再看看自己:“下次再有这种事,我看着主子,你出去打。”

凭什么都是丫鬟,这人就有这么好的活计。

冰洁冷冷的回了一句:“我没有月钱。”

红玉沉默片刻:“那还是我去吧!”

这一战可谓损失惨重,推开门,外面乌泱泱的到处都是尸体。

鲜血渗透的地面,走起路来都能听到血液粘在鞋底的粘稠声音。

驿站的护卫几乎死光,就只剩下发现事情不对便早早躲起来的管事和几个下人。

沈欣言这边损失了十几个侍卫,其余人也多多少少的受了伤,此时正在就地医治。

何来的背上插着几根箭,魏勇正在对他碎碎念:“说了多少次,轻功讲究的是实用,你非要打的漂亮,现在好了,让人射的像刺猬一样。”

还好他这兄弟只是看起来瘦弱,否则他还真担心对方能不能撑过去。

何来一边哎呦一边回道:“三万两银子,哎呦,干啥都够了,哎呦,师哥你轻点...”

魏勇也忍不住抽气:“你也轻点,老子是人又不是麻袋,你缝个什么劲。”

这话却不是对何来说的,而是对他身后的拂月。

只见拂月手里捏着一根针,正卖力的缝着魏勇身上被划开的皮肉:“师兄你别动,你不像我,全身都黑漆漆的,这一动就更不好缝了。”

魏勇疼的冷汗直流:“缝他干啥,撒点金疮药不就行了。”

拂月回的理所当然:“金疮药不要钱啊,我还没收你诊金呢!”

魏勇的牙都要咬碎了:“我这次赚了三万两,用点金疮药怎么了?”

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你把我的金疮药怎么了?”

拂月回答的越发云淡风轻:“哦,那个啊,我送给更有需要的人了。”

那些人真不小心,拿走了金疮药后,还不小心掉了一两银子,刚好落在他手里。

魏勇的声音中带着不可思议:“那是师傅亲手做的。”

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拂月一拍大腿:“坏了!”

如果是师傅给的,那就卖便宜了!

三个男人中有两个裸露上身,沈欣言不好过去,只能让冰洁帮着安抚几句。

冰洁同人说过话后,面色诡异的回到沈欣言身边。

沈欣言疑惑的看着她:“这是怎么了?”

冰洁的眼神在红玉的诡异的打转:“你和主子要的是多少钱?”

红玉毫不犹豫的答道:“每人五万两,除了我们四个,我还叫来了六个人,多亏我们了。”

那是他们师门的召集令,只要看到烟火,距离最近的同门都要用最快的时间赶过来。

这边距离他们师门不算太远,因此人也相对多一些。

冰洁的眼神中隐隐带上了鄙夷:“那你和他们说的多少?”

红玉的声音中理所当然,没有任何心虚:“三万两,其中两万是我的介绍费。”

冰洁的声音提高:“那不是你的同门师弟么,你赚他们的钱?”

红玉将手背在身后:“你不懂,亲身儿子不如近身钱,这也是我在楼子里这么多年悟出来的道理,共勉吧!”

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她一定要看住自己的钱袋子。

必要的时候,还能从别人兜里掏点。

沈欣言也是一言难尽的看着她:“你每个人都抽走了四成。”

红玉将手背在身后:“对师弟们要一视同仁,而且也不是每个人都抽走四成,拂月的我就没打算给他。”

都卖身了,还有什么好给的。

沈欣言和冰洁同时看向红玉:这是个什么师姐!

见沈欣言过来,拂月的眼睛亮了亮:“主子,您看我的衣服,都被那些粗人撕坏了。”

说罢,就要向沈欣言身边蹭。

可不等他碰到沈欣言,就被一把剑横在面前:“别过来。”

看着冰洁那宛若杀神的模样,拂月别过头,在心里默念了一声晦气。

红玉倒是切了一声,她说什么来着,这人就冲着自己人使劲的能耐。

正说着话,就见一队人马迅速向沈欣言走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身量修长却带着几分瘦弱的少年,那眉眼沈欣言倒是十分熟悉,只是还有些不敢相认。

红玉倒是给沈欣言解释道:“这些人一共有六七十个,都是中途加入进来帮忙的,若不是有他们,最外围的弓箭手也没这么容易被清理掉。”

弓箭手是最麻烦的存在,好在被处理的及时,否则主子的那些货物可就难保了。

唯一可惜的是,她不知道这些人的来路,若是自己叫来的就好了,还能大赚一笔。

少年走到沈欣言面前,忽然用自己处在变声器的嗓子对沈欣言喊了句:“二嫂。”

沈欣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锦绯,是锦绯么?”

少年对沈欣言深鞠一躬:“姚锦绯不过是当初身在姚家不得不用名字,当时人是假的,名字自然也是假的,我如今的名字叫做周净。”

他才不要同姚家那些狼心狗肺的畜生同姓,他是周净,干干净净的名字,干干净净的活着。

这些都是阿娘用命给他铺的路,他一定会好好走下去。

看到对方如今的模样,沈欣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姨娘当真为你打算周全,今日之事多亏你出手相助,我都不知应该如何谢你才好。”

周净摇头:“年少时,我与母亲多亏二嫂照顾,这份恩情,周净没齿难忘。”

听到母亲二字,沈欣言也知道对方应该不喜欢自己对周姨娘的称呼,当即从善如流的改口:“可惜当年我没办法救下你娘。”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若不是为了嫁祸她,周姨娘当初也不会死的那么惨。

周净的声音中带着狠戾:“我娘的事情与二嫂无关,都是姚家人做的孽,我只恨自己不能让他门血债血偿。”

姨娘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死,这与二嫂没有关系。

沈欣言叹了口气:“我早就不是姚家妇,你倒是可以叫我一声姐姐。”

周净麻利的改口:“欣言姐。”

他们毕竟是从小相熟的情分,若是这时再推脱反而矫情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沈欣言这才知道周净这些年发生的事。

原来自从离开了姚家后,周净便跟着舅舅来到北疆落草为寇。

但他这些年都在关注京城的消息,自然知道沈欣言封爵,以及要从他地盘上路过的事。

想着两人如今的身份已经天差地别,周净原本并不打算与沈欣言相见。

谁知他手下的人竟打听到,有人集结流民,打算对沈欣言不利,周净这才狠下心过来帮忙。

没想到竟真的帮上了沈欣言。

再次同周净道了谢,沈欣言着人带周净一行人去休息。

落草为寇不是长久之计,虽然从小姑子变成了小叔子,可毕竟在自己身边待过几年,沈欣言打算带周净走上正途。

与沈欣言道别时,周净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沈欣言也没注意到周净的神色,因为她被另一件事吸引了心神。

只见几个人押着一个女人走过来:“大人,如今几个匪首都已经被诛,只找到这个躲在后面女人。”

说罢便将女人压在地上,女人的身体前倾,头发滑落在脸侧,让人看不到她的相貌。

沈欣言看着女人的后脑勺:“你是何人,为什么要杀我。”

女人僵直着身体,一言不发的低着头。

冰洁一个眼神过去,下一秒女人的头便被强行拉起,露出一张带着疤痕的脸。

如今还没天亮,烛火的光并不算明亮,沈欣言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着女人:“你是?”

这人怎么看着如此眼熟!

听到沈欣言带着迟疑的声音,女人猛地瞪圆眼睛:“沈欣言,你害得我家破人亡,现在又要假装不认识我么。”

沈欣言看着女人,许久后才迟疑的说了声:“姚锦宁。”

这人不是被姚昌城送去给人当妾了么,为何会出现在这,还是这般模样。

而且她都是什么运气,一晚上居然遇到两个姚家人。

沈欣言的态度深深地刺伤了姚锦宁:“沈欣言,你装什么装,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不成。

我唯一输给你的就是出身,除去你的身份,你不过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又能比我高贵到哪去。”

冰洁适时端过来一把椅子,沈欣言顺势坐下:“这些人都是你煽动过来的,我竟是不知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什么仇什么怨,居然集结了上千流民贼匪前来杀她。

姚锦宁一双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沈欣言:“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沈欣言,我这次落在你手上是我技不如人,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沈欣言疑惑的看着姚锦宁:“自我嫁进姚家,你便对我恶意满满,你如今能煽动上千人来围攻我,想必原本过的也不算差,为何非要同我过不去呢。”

姚锦宁将自己布满疤痕的那半张脸送到沈欣言面前:“沈欣言,若不是你,我如何能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你若还有半分羞耻之心,就该立刻死去,以祭奠我姚家上下全部冤魂。”

沈欣言看着姚锦宁那状似疯癫模样,忽然开口:“你心心念念的好二哥还活着,这件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姚锦宁的咆哮声戛然而止,她的脸色变了又变,脸上也出现了怨恨不甘的神情。

沈欣言哦了一声:“看来你是知道这事了。”

见姚锦宁闭上嘴一言不发,沈欣言了然的继续开口:“我想,当知道你二哥还活着的时候,你应该派人给他送过信。

可结果呢,你二哥这人生性凉薄,为了自己的利益能杀父杀母,杀妻杀子,更不要说一个没啥感情的庶出妹妹。

因此结果应该是你的求救不但石沉大海,甚至还给你带来了灾祸。”

不知想到了什么,姚锦宁停止挣扎,眼泪顺着脸颊落在地上。

沈欣言说的都对,她的确曾向二哥求救过。

姚家说倒就倒,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时间。

见她没了靠山,那家的大夫人对她越发苛刻,就连老爷也不如之前那般待见她。

为了自保,她不得不曲意奉承所有主子,直到有一天老爷下朝后兴冲冲的来寻她,说她二哥回来了,而且如今的身份还是长公主的外孙。

姚锦宁喜得立刻给二哥修书一封,希望二哥能帮自己脱离苦海。

可结果却是她被二哥舍弃了,二哥让她好好伺候好那个比姚昌城还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