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我该回去了,如今还未行过封后大典,留宿宫中不合规矩。”宋晚宁被他蹭得有些发痒,胡乱推搡着。
始作俑者非但没停手,反而又放肆了些。
伏着身子含糊不清地解释道:“反正那些人要参也是参我糊涂,不碍事。”
说话间,外衫已然被剥了去,大半雪白的臂膀露在外面,诱得他双眼直放光,更是不肯罢休。
整个人变得如一头饿狼般,作势要将她每一寸肌肤啃噬殆尽。
她原本撑死也就怀了三四分拒绝的意思,不过是有些猝不及防,半推半就罢了。此刻被谢临渊带得也将理智抛到九霄云外,闭上眼什么也不顾,享受这片刻沉沦。
二人皆意乱情迷之际,殿门口突然传来太监尖锐的声音:“启禀陛下,永安公主求见。”
听到缈缈来了,宋晚宁猛地睁开双眼,眼中情欲散去,恢复清明。
这回真的用力推开了身上的人:“起来!”
前一刻还在温柔乡,后一刻温存的氛围荡然无存。
谢临渊一言不发坐到旁边努力平复自己,可身体仍紧绷得厉害,看向她的眼神免不了带了些哀怨。
宋晚宁这个时候没工夫管他的小心思,只顾着急忙慌地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将大开的衣襟归位,重新套上外衫。
又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着装,将松散的钗环插回去,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这才回头看向床上还未动弹的某人。
一脸的欲求不满。
“快些收拾,可别在孩子面前丢了人。”她拿出哄孩子的本事,走过去顺了顺毛,小声道,“下次补上。”
说完,一溜烟跑出了内间,留下谢临渊独自一人在身后凌乱。
出去一瞧,缈缈规规矩矩站在大门外,身后跟着乳母以及淑嘉皇太后新给她指派的宫女太监一行人。
宋晚宁招了招手:“缈缈,过来。”
刚一蹲下,小家伙就迈着小短腿扑进了她的怀中,甜甜叫着阿娘。
公主贴身的大宫女玉竹走进来先行了礼,再开口道:“回娘娘,太后请您与陛下带着永安公主一同前往寿康宫用晚膳。”
她抱着孩子站起身,看向外面的一大堆人:“来传旨便罢了,怎的还让公主跑一趟?”
还未等玉竹回话,缈缈先撒起娇来:“想见阿娘。”
这孩子,大约是初来宫中不适应,格外依赖她。
宋晚宁哪里还能生出责怪的念头,只觉得分外心疼,将怀中小人儿搂得更紧些。
“看着你这般,我倒突然没那么想要孩子了。”谢临渊从内间走出来,语气酸溜溜的,颇为吃味。
她觉得有点好笑:“堂堂一国之君,还吃起孩子的醋了。快走吧,别让母后等着。”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达寿康宫时,淑嘉皇太后已经坐在正殿等着了。
她面前的圆桌上琳琅满目摆着各种珍馐美味,见他们来了笑着招呼道:“可巧了,菜刚上好你们就来了,过来坐吧。”
宋晚宁与谢临渊一左一右地坐到她身边,缈缈则坐在宋晚宁的下手。
今日午后,皇太后命内务府赶工出了一把特制的小椅子,比寻常椅子高了许多,又垫了好些软垫,小家伙坐在上面这才堪堪够到桌子,可以自己吃饭了。
“早上哀家本想跟你说会儿话,可看你的样子太过憔悴便没留你,现在可大好了?”淑嘉皇太后看向宋晚宁,关切问道。
她忙点头:“多谢母后记挂,儿臣好多了。”
淑嘉皇太后拉起她的右手,从自己腕上褪了只碧绿的翡翠镯到她手腕上。
那翡翠成色极好,一看便知是世间难寻的珍品。
宋晚宁一惊,忙推辞:“母后,您这是做什么?太贵重了,臣妾不能收。”
“本该是你们大婚那日当面给你的,但那日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便拖到了今日。”淑嘉皇太后按住了她的手,“这是给你们的新婚贺礼,必须收下。”
她蓦然想起婚礼当日拜高堂时看见的人,心中瞬间明朗:“大婚那日,原来是母后坐在高堂位。”
“是啊,没想到这辈子还有这样的机会,倒也是陛下的孝心。”
太后说着,又命贴身姑姑取来一只金项圈,项圈下挂着枚金镶玉的平安锁,十分精致。她一只手拿着那项圈,另一只手朝缈缈勾了勾:“到皇祖母这来。”
宋晚宁将小家伙抱起,送到太后面前。
太后笑盈盈地将项圈戴在缈缈脖子上,问道:“喜欢吗?”
“喜欢,多谢皇祖母。”
小家伙嘴甜乖巧,惯会讨长辈的欢心,宋晚宁见状也笑道:“这孩子初来乍到便收这么大的礼,母后怕是要将她惯坏了。”
“这宫中已经许久不见稚子笑声了,哀家见她高兴,再宠也是应该的。”太后逗了一会儿孩子,直起腰左右看了看他们夫妻二人,“哀家这一双儿女,旁的地方倒是有孝心,就是这子嗣一事上始终令人操心。”
谢临渊心领神会:“儿臣知错,往后定当加紧些。”
说罢,向宋晚宁递去一个幽怨的眼神。
她装作没听见,目光四处转悠,就是不与他对视。
淑嘉皇太后瞧这俩人的样子,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吃饭吧。”
席间也是其乐融融,时不时有笑声溢出大殿,令院中洒扫的宫人脸上也染了笑意。
吃饱了,年纪小的缈缈先犯了困,坐在椅子上都打起了瞌睡,乳母便抱她回布置好的偏殿休息。
眼看着天色已晚,宋晚宁也欲告辞,淑嘉皇太后却出言挽留:“宁丫头,哀家有些话想与你说。”
“母后请讲。”她停下脚步。
太后拉着她进了内室,将里面侍奉的宫女赶了出去,还叮嘱在外等着的谢临渊:“哀家与皇后说几句女子间的体己话,陛下自便吧。”
意思是不想让他听。
他便也没自讨没趣,只道:“无妨,儿臣在这等母后说完,再送她回去。”
到底是什么事,竟让堂堂九五之尊被拒之门外,宋晚宁开始有些好奇:“不知母后有何教导?”
淑嘉皇太后在软榻上坐下,脸色忽而变得严肃:“宁丫头,你也是在我眼前长大的,我早就将你当成半个女儿看了。今日这番话,无论你高不高兴,我都得劝上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