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贺知欢心情期待中夹杂着一丝复杂。
看看日子,应该很快就要到那一天了。
而她要在这期间抓紧时间精进自己的武艺。
日子便一天一天过去。
小弟也回了白鹤书院继续读书。
“小姐,今天是老夫人的忌日,老爷和夫人叫您过去祭拜。”
桃沁穿着一身素衣,发间的簪子也换成了素色。
朝走廊望去,来往的丫鬟均脱掉了红色的衣衫,换上了素色。
原来已经初八了......
贺知欢感叹一声,不由得望向远方。
祖母还在的日子里两房关系融洽,其乐融融。
她虽然没读过书,不识得几个字,但却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偶尔因为一些小事二房有些怨言,但也被她开导得极好。
若不是她早早便去世,将军府想来不会沦落到前世那种境地。
可惜。
贺知欢收拾了一下心情,随着桃沁前往祭拜的场所。
如今正是新年,将军府却早早把代表喜庆的红绸给取了下来。
但避免显得太过突兀,每年祖母的忌日只是在将军府小小办一下。
两房聚齐,是近些日子少有的融洽。
贺知欢与贺芙蓉都没有在互相呛声。
因为她们知道今日对所有人的意义,而在这种情况下开口掐架,也是对祖母的不尊重。
“跪。”
“拜。”
负责仪式的是祖母身边伺候了多年的嬷嬷。
她此刻虽已泪眼婆娑,但还是强撑着组织着这一家老小祭拜。
接下来是同往年一样的流程,两房的人上了香后沉默地吃了一顿饭。
就像每一年一样。
可只有贺知欢知道,今晚的不同。
她看了一眼二房叔父所在的位置。
他脸上的表情虽然有些沉重,除了怀念逝世的母亲以外,还带了一些其他的情绪。
有紧张、有惶恐、有挣扎。
贺知欢担心地看了一眼自家爹爹。
若她没有猜错,二房叔父可能会选择今晚动手。
因为每年这个时候爹爹都会让家中小辈自行去街上玩耍。
而留着他们两兄弟,举樽夜谈。
这个时刻是两人最亲近,也是爹爹最没有警惕心的时候。
二房叔父只要将爹爹灌醉,那副传家宝,唾手可得。
她心中说了句抱歉。
长痛不如短痛。
让爹爹早些发现二房叔父的真面孔才能避免更大的悲剧。
一套流程走完,天已经慢慢黑了。
贺知欢回了房,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
“秋盈,你去一趟厨房,将这个粉末撒到我爹爹的杯中。”
那日找池砚悬要的正是为了今天让爹爹好好看清楚。
秋盈接过药粉,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小姐,这是?”
秋盈此时脑袋乱糟糟的,捧着药粉的手都有些止不住的发抖。
她心中想了很多画面,脸上也呈现出了纠结的神色。
这不会是......
看着秋盈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贺知欢忍不住笑出了声。
“放心,不是什么致命的药粉,只是醒酒药罢了,你想到哪去了。”
秋盈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一些许的尴尬。
“是奴婢想差了。小姐也不早说。”
秋盈语气中带着嗔怪,她如今已经越来越活泼,脸上也有了该有的自信。
贺知欢笑意更甚,轻轻揉了揉她的头。
“去吧,小心些,别被人发现了。”
“小姐放心,这些事奴婢最熟了。”
秋盈点了点头,斗志昂扬地向外走。
“小姐,那今晚的灯会要参加吗?外面可热闹了。”
桃沁看着远方灯火漫天,一脸向往。
贺知欢刚想说不,但不知想起了什么,转而点了点头。
“等秋盈回来,你们两人可以结伴去灯会上放松放松。”
“那小姐你呢?奴婢要跟在小姐身边。”
“我武艺高强,你难道还怕我出什么事不成?”
“小姐还好意思说,你每一次回来都带着一身的伤。”
桃沁,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语气却有些无可奈何。
她们做奴婢的保护不了小姐,是她们最大的失败。
看来往后还需要更加努力呢。
桃沁握了握拳头,目光坚定的看向贺知欢。
贺知欢看桃沁突然涌起了斗志,没忍住笑了笑。
可笑意却不达眼底,脸上神色仍然十分沉重。
“好了,小姐有小姐的安排,你们只管去玩就是了。”
贺知欢说完这句话,眼神忍不住看向父亲书房的方向。
今晚将军府,即将要发生大事了。
“小姐总是神神秘秘的。还未及笄,神色中却好像背负了什么一样。”
桃沁嘟囔了几句,又接着说。
“有什么事情可以同我们说呀。桃沁永远不会背叛小姐,秋盈也是。”
贺知欢听着桃沁的话,眼眶微酸,心中有些感动。
没事,很快就要结束了。
等将军府的危机解决,便把前世的经历当做故事,讲给你们听。
贺知欢眼神重新变得聚焦,她拿起血宴换上白色的衣袍,向外走去。
惜月的事、永丰酒楼的事,她都在场。
今日若是还在家中待着,难免爹爹会怀疑上自己。
正好心中憋闷。
不如去外面走走。
找个好地方喝点酒练练武,缓解一下心中的情绪。
贺知欢掂了掂手中的血宴,没从正门走,反而运起轻功,几个跃起便离开了将军府。
天渐渐黑了,繁华的街市就这样映入贺知欢的眼帘。
摊贩已经支起棚子开始叫卖,一盏盏灯点起,将整个街道映得灯火通明。
烟火气环绕着贺知欢,让她周身都松快了许多。
她步伐缓慢,独自一人感受这热闹的场景。
“公子,今日灯会,要不要买个面具?”
一个面容慈祥的老人叫住了她,尽情宣传着自己面前的面具。
公子?
贺知欢看了看自己打扮,拎着枪,白色衣袍虽然不像那风度翩翩的读书人,但也将她的气场修饰得极为冷冽。
更何况,她还板着脸,若是不听她说话,还真以为是个冷酷的小公子。
贺知欢无奈地笑了笑,走到那个摊贩面前,看了看。
一个獠牙面具就这么出现在她手上。
张牙舞爪,属于小孩看到都会被吓哭的程度。
“这个多少钱?”贺知欢朝摊贩老板晃了晃手中的面具。
贺知欢一开口,那老板就知道自己认错了,连忙道歉。
“姑娘,这一个面具二十文,认错了姑娘,为表歉意,若是姑娘买两个,便一共三十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