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暖暖?”
张榆安轻轻一笑,将手放到他腰侧。
“唉……”
萧宸轻叹,宠溺一笑随她去了。
佣人打来热水,萧宸沾着帕子,替她擦了擦脸。
掀开毯子,替她擦脚,忽然看到她小腿外侧的淤青,不由眸色一深,指腹轻轻摩挲而过,心疼询问。
“疼不疼?”
“没感觉。”
张榆安伸头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夏天她腿上经常会有淤青,很多时候都不记得在哪撞的。
他眉头一皱,没有再继续问,顺着脚踝替她擦脚。
“嘶!”
突然,怀中的人疼得瑟缩一下。
萧宸担忧看她一眼,将她放在沙发上,半跪在她面前,抬起她的脚,才发现脚底都是红痕,脚侧还有被石子划破的伤口。
“别看了。”
张榆安见他低头脸色阴沉,想要缩回脚却被他攥住脚腕不放。
“不许动。”
听着他语气冰冷,不由一僵,不敢再乱动。
萧宸用温热的帕子,一点点将她脚上的灰尘擦净。
佣人极有眼力见的递来医疗箱,本想开口帮忙处理,可看到大帅周身散发的寒意,不敢再多问。
他动作极为轻柔,用碘伏将脚上的伤口消毒完后,又用敷贴贴上。
手法娴熟,看上去并不是第一次处理伤口。
“你很会处理伤口啊。”
张榆安由衷夸赞,其次是感觉他身上的氛围不太对,借口同他说话想要缓和气氛。
“疼不疼?”
萧宸并未回答她,将最后一处伤口处理好,依旧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抬头目露关心。
“不疼,你处理的很好。”
她连连摇头,其实这点小伤过两天自己就好了,但她不敢说。
“嗯。”
萧宸沉沉应着,将东西收好后,又用毯子把她裹好,抱着她向楼上走去。
走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低头向楼下的佣人吩咐道。
“为夫人准备些吃食。”
“是。”
佣人恭敬应下,悄悄目送他们回房。
不禁在心中感叹,大帅对夫人可真好啊!
甚至愿意卑躬屈膝的侍候夫人,传出去谁信啊!
……
房间中,张榆安被他放在床上裹上被子,而那人却转身进了换衣间。
很快,萧宸换了身居家的常服出来,一言不发坐到床尾,将她的脚抱在怀中。
她突然有些想笑,这人生气除了闷着不说话,倒也没别的了。
不过他在气什么?
是气她受伤,还是突然消失?
如果是因为受伤,大概哄哄就行,可她突然消失的事怎么解释?
“萧宸,你生气了吗?”
不管怎样,总要去哄哄他,把人憋坏了可怎么办。
“没有。”
萧宸垂着眸子,语气沉沉,明显在口是心非。
好端端的人突然从卧房消失,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萧公馆前,聪明如他,怎会察觉不出她身上诸多谜团。
其实他有很多问题,可他不敢问。
“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
张榆安上前抱住他,黑白分明眸子撒娇般的看向他。
“错在哪里了?”
萧宸抬眸看向她,嗓音沉沉。
“啊?”
一句话把她问懵了,一心只想哄他,根本没有细究原因。
她撅起眉头,支着下巴冥思苦想起来,好半天才试探性开口。
“嗯……不该没有和你说一声就偷偷出门?”
这话让她心虚至极,哪里是偷偷出门,而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消失。
张榆安脑海中飞速运转,寻找一切可以让人接受的借口,却见他缓缓摇了摇头。
“不对。”
她猛得一愣,完全没想到,他根本没有继续追问。
明显能感觉不对劲,但她也不敢深究,匆匆转移话题,又想了个错处。
“那……因为我受伤了?”
“不对。”
萧宸眉头微皱,看上去很不满她的反思。
“是因为什么,你直接告诉我行不行,我下次一定注意,不会再犯。”
张榆安钻入他怀中,抱着他轻摇。
“真不知道?”
萧宸扶住她的腰,抬眸淡淡询问?
“不知道。”
她认真点头,真的想不到!
因为他每次生气都很沉默,闷着不说话的样子,有点像气鼓鼓的河豚,实在很可爱。
忍不住想逗他,又怕把人气昏过去,只能卖乖求饶。
“受伤为何不说?而且,你为何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口?”
萧宸皱着眉,眼神谴责,可语气却是极致的温柔,话语中满是几分无可奈何。
“你受伤了,即使自己不在意,也该知道我会心疼。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
而且,他从头到尾,都不曾问过他。
萧宸微微皱眉,他知道张榆安肯定有事瞒着自己,但此刻他不想逼她。
“好了,先不说了,你好好休息。”
他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过了一会儿,张榆安像是鼓起了勇气,她抬起头看着萧宸说:“萧宸,这个世界好危险,我感觉自己好渺小,好无力。”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恐惧。
萧宸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花,坚定地说:“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以后我会派人保护你,不会再让你陷入这样的危险之中。”
张榆安听了他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在这个动荡的年代,萧宸是她唯一的依靠。“萧宸,谢谢你。”她轻声说道,把头重新靠回他的胸膛。
在萧公馆的日子里,时光仿若被赋予了独特的温柔与宁静。
萧宸事无巨细地关怀着张榆安,每一个清晨,他会命人准备精致的早点,看着她满足地吃下;每一个夜晚,他都会在睡前到她房里,确认她是否安适。
而张榆安也在这无微不至的呵护下,逐渐适应了这个充满硝烟与动荡的陌生世界。
她常常坐在窗前,阳光洒在手中的玉佩上,思绪飘远,思考着玉佩背后隐藏的秘密,也在心底反复叩问自己与萧宸的未来究竟会在这历史的洪流中驶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