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秦昭昭是被贺寒之伤害的,贺琛便负责了所有的医药费,并额外再给了她一笔赔偿费。
秦昭昭没拒绝。
她答应不追究贺寒之的责任,但需要贺琛将贺寒之手里照片全部销毁。
贺琛答应了,临走的时候温柔的道:“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虽然我如今和贺家关系不大了,但只要你有需要,我会尽力。”
这是贺琛的承诺,也是给秦昭昭的补偿。
秦昭昭答应了,人脉这种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
等吊瓶打完,她起身准备去看看何铭,看看他恢复得如何了。
刚准备下床,病房门就被人踹开。
秦昭昭的衣领被沈宴揪着,她被迫抬头,对上他一脸的怒气。
“宋若妍在哪里?”
秦昭昭皱眉,没好气的道:“她是你的未婚妻,在哪里我怎么知道。”
“秦昭昭,别和我玩花样。”沈宴将她狠狠的推了一把。
尽管身下是柔软的被褥,秦昭昭还是疼得变了脸色。
病号服下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禁不起沈宴这样大力的推搡。
心里的疼和身上的疼叠在一起,秦昭昭整个人都麻了。
她淡声道:“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你怎么会不知道。”宋章冲了进来,对着秦昭昭扬起巴掌来,被宋夫人拦住了。
宋夫人整个人憔悴的不行,眼泪一滴滴的淌了下来,她拉住秦昭昭的手哀求着:“昭昭,求求你,就告诉我们若妍在哪里吧。”
秦昭昭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静静的看着愤怒质问她的三个人:“我说了,我不知道。”
宋章激动的吼道:“你怎么会不知道,明明就是你联合贺寒之绑架了她。”
秦昭昭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原来是宋若妍失踪了,而他们都以为是她做的。
“把我送给贺寒之的是你,现在又说我和他联合绑架了宋若妍,宋章,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秦昭昭讽刺的看着宋章,“再说,我为什么要让贺寒之绑架宋若妍?”
“你……你嫉妒阿宴选择了若妍。”宋章愤怒之下还有些许理智,并未当着沈宴的面说出五年前的事来。
秦昭昭抬手将落下来的长发别在耳后,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沈宴,语调无波无澜:“我嫉妒?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你喜欢阿宴。”宋章说出事实。
秦昭昭唇角勾了勾,笑容浅淡:“以前是喜欢过,现在不喜欢了。”
平平淡淡的将那段感情画上句号。
宋章下意识的去看沈宴。
沈宴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宋章下意识的叫了一声““阿宴。”
沈宴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他将秦昭昭拽起来,不管不顾的往外拖去:“秦小姐不肯说,我有的是手段。”
秦昭昭脸色发白,额头瞬间起了一层薄汗,沈宴抓的位置刚好是她的伤口。
况且她本身背上的伤就没好,加上之前试图逃跑时候摩的擦伤,她此时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如果再来一遍,她会死掉的。
“沈宴,我真的不知道,你松手,我很疼。”秦昭昭抓紧沈宴的手,试图激起他一丝丝的怜悯。
“阿宴,阿宴,你轻点,昭昭她疼。”宋夫人赶紧道,伸手想帮忙,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不吃苦头她是不会说的。”宋章冷眼看着,“若是若妍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给她陪葬。”
秦昭昭疼的声音都变了调,“你们凭什么说宋若妍的失踪和我有关。”
沈宴盯着她道:“如果不是你,贺寒之为何要给你转钱?”
就在五分钟前,沈宴发现了这一笔转账,立刻就联想到了秦昭昭和宋若妍的失踪有关。
“那是他给我的赔偿。”秦昭昭眼前发黑,痛得大汗淋漓,全身颤抖。
“赔偿,难道不是过夜费吗?”沈宴刻薄的讽刺。
秦昭昭痛得说不出的话来,她被沈宴一路拽着下楼,扔进车里。
很快,秦昭昭便昏昏沉沉起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再次被疼醒了。
别墅的客厅里,秦昭昭被人摁着站在旁边,不远处,何铭被保镖摁在地上。
秦昭昭愣了下,反应过来,红着眼眶去看沈宴:“沈宴,我说过了我不知道。”
沈宴冷嗤一声,抬脚踩在何铭手背上,鞋尖微微用力,何铭的身体便剧烈的颤抖起来。
很疼,但他为了不让秦昭昭担心,坚持不肯出声。
“沈宴,你别动他。”秦昭昭尖叫着疯狂的挣扎起来。
可无济于事。
她挣脱不了,救不了何铭。
沈宴抬眸看过来,表情很平淡,只有黑沉沉的眸子里暴虐的戾气才显示出他此时有多生气。
“倒真像是一对苦命鸳鸯。”他轻蔑的把脚收了回来,在地上擦了擦。
“秦昭昭,何铭和贺寒之,你只能选一个。”沈宴低头,慢条斯理的挽着自己的袖口。
那种高高在上漠视一切的神态……这才是真正的沈宴。
不是那个曾经因为她一句想喝某个店的奶茶,便早早去排队买奶茶的沈宴,也不是那个雨天打伞宁愿淋湿半边肩膀也要护着她的沈宴了。
都不是了。
记忆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秦昭昭口角处都被咬出了血,剧烈的疼在四肢百骸里蔓延,然后狠狠捅向心脏。
好像下一秒,这颗千疮百孔的心脏就会停止跳动。
她用牙齿咬着口腔里一挫一挫的软肉来保持清醒,虚弱的开口:”“我的手机给我。”
沈宴唇边噙着冰冷的笑:“看来,秦小姐做好了选择。”
他示意保镖松手。
秦昭昭早就支持不住了,保镖的手一松,她立刻跌坐在地上。
沈宴的手动了动,最后还是克制的收了回去。
秦昭昭颤抖着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发了个语音通话出去。
很快,温润的男声响起:“秦小姐。”
秦昭昭几乎是趴在地上,无力的开口:“贺寒之绑架了宋若妍,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什么?”贺琛不可置信,“什么时候的事?”
秦昭昭抬头去看沈宴,见沈宴没有开口的意思,才道:“我不知道,不过还请你帮忙查一查,不然我就得死了。”
“好,等我消息。”
通话挂断。
秦昭昭捂着胸口,身上的疼都变成了那种火烧火燎的疼,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