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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腰牌

w“任青!”晏献高声喊道,那张本就不苟言笑的脸上再添了几分威严。

“枢密司是陛下的枢密司,是大靖的枢密司,不是你任青的枢密司,用不用谁是陛下说了算,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上折子参你,请陛下把你调到南境给师崇做伴去,永不入京。”

“哼!”

任青愤愤转身,走向大堂。

晏献拱手继续道,“李大人见谅,今日之事,是我等处置不妥,还望李大人别同任大人计较。”

“没什么计不计较的,各司其职,各谋其事,看不惯就不来往呗。”

李贞也正在气头上,也没什么好听的话。

吵架就是这样,起因或许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但越争事越大。

宋巍打圆场,“小事,小事,谁这辈子没点口角啊,正如李大人之前所写的诗所说,‘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今天沾大人的光,才能聚到这么多人,不快的事就让他随风而去,不如喝酒。”

宋巍接着看向人群,“许主事,今晚让内事院多准备些好酒,别抠搜,多弄点好菜,大家痛痛快快喝一场。”

“好说好说,在下这就去办。”人群中男子回应道。

即便是“主事”,枢密使低着两级,但男子也没有用卑职这类称谓。

这是枢密司的特色,职权虽有高低之分,但自称不得用卑职这类过于反应身份高低的称谓。

这也是枢密司创立者,第一位枢密使戴源的本意,纵然皇权世家之下,想抹平上下尊卑是不可能的,但戴源在创立枢密司时定了一些规矩,以表明志向。

或许这也正是任青讥讽的原因,大靖三省六部,数百府衙,没有比枢密司上班更积极的,枢密司人员出身大都不好。

他们对勋贵世家有着发自内心的厌恶,认为这些靠祖荫上位的人,就是朝堂的蛀虫。

靖帝则恰到好处的利用这种情感,把枢密司打造成了一半架在满朝臣子头上的利刃。

历朝历代,天下要么乱于民,要么乱于军,除了那些个废物皇帝,极少有因为哪个文臣因为不爽皇帝而谋反成功的,而世家权臣则是祸乱民心的根源。

靖帝靠着世家的资助和拥护上位,没办法解决世家,何况世家是很好用的工具,也不可能去解决世家,但也深知若放任不管,这些个世家大族、权臣皇亲,终将如蛀虫一般,蛀空整个大靖。

所以特意打造了这个完全不同于其他衙署的枢密司。

……

这场口角之争以任青愤愤离开而告终。

绣衣使庄黎提醒道,“大理寺和刑部还在后院卷宗室里等着李大人交接。”

“是哦,忙着吵架,把这事忘记了。”

李贞朝着两人拱手,“二位大人,陛下把宣和门案丢给了我,大理寺忙着把这块烫手山芋甩给我,我过去看看。”

“好。”宋巍应声,“交接完就好,今天就别忙了,也不急在这一天,让庄黎陪你随便走走,等着晚上喝酒。”

“行。”

李贞和庄黎转向后院。

庄黎开口,“对了,今日在下进宫面见陛下时,陛下让我给李大人带句话,说是宣和门案干系重大,无论背后是谁,绝不姑息。”

“陛下这就多虑了,只要陛下不心疼,背后就是皇子,我也要让对方付出点代价。”

“也是,李大人暴揍姜易可是大快人心,如今这京城上下,无不在送样李大人不畏强权,刚正不阿。”

“刚正不阿倒算是句好话,不畏强权就算了,我不也是他们口中的强权吗。”

“诶。”李贞突然发现一个细节,“绣衣使也能面君直奏吗?”

李贞倒不是觉得绣衣使官职低,只是觉得一个正五品,能越过院长和枢密使直接上疏,多少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取决于有没有这个。”庄黎掏出一块腰牌,“这是陛下御赐的腰牌,可以宫内行走,面君不用请旨。”

“换个思路,也就是说这枢密司上下有什么风吹草动,你都可以直奏陛下?”

“对。”

李贞已经懂了,压底声音,“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是皇上的眼线。”

“可以这么说,不过这是公开的秘密,除了那些纯粹藏在暗处的,其他人谁能入宫,大家都基本知道。”

“这真是个可怕的地方。”

李贞不自觉的后背发凉,要不是有个好爹,他绝对会立马卷铺盖回家。

这枢密司上下,全在皇帝的手掌心里。

“李大人倒也不用担心,自枢密司创立一来,枢密使的结局都挺好,只要不是十恶之罪,最重的处罚也就是调离京都,扔边疆去,比如晏大人刚才提到的师大人。”

庄黎侧耳小声道,“也未必是处罚,可能有秘密差事。”

李贞也低声附和,“以陛下的性格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李贞心想,这是遇到了个爱吃瓜的同事啊。

“不是说连我有六个枢密使吗,怎么今天只见到三个。”

“师大人在南疆,还有一个不知道在哪里,及其神秘,枢密院上下只见过他的冷字腰牌,大家只知道叫他冷大人。”

“说起腰牌,差点搞忘记了。”

庄黎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令牌,“这是陛下让人连夜制好的腰牌,因为今日便要交接案情,时间紧急,所以没等大人入宫,由我转交给李大人。”

李贞接过腰牌,细细打量了一下,外形到没什么特别,通体乌黑,材料应该是青州特产乌金,背面是镶金獬豸兽,也代表着枢密司明法正道的目标。

只是正面的金字有点特别,颜色是纯正的紫色,不知道是什么物料,以隶书阴刻着一个大大的“李”字,不再有其他文字纹饰。

因为在枢密司,这个字就已经能说明持腰牌者的身份。

或许是有意为之,自枢密司创立来也没有出现过同姓的枢密使。

庄黎则继续介绍各种腰牌的差异。

“枢密司内,有几种腰牌,除绣衣院外,其余底色都一样,枢密使为紫字姓氏,院长为红字职权加姓名,再往下为金字。

“而绣衣院腰牌背后为红色梅花,院长红字,绣衣使和暗卫为金字。”

“哼,就你们特别。”李贞像个小姑娘撒娇一般调侃了一句。

庄黎笑了笑:“毕竟我们干的大都是奸细干的事。”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不该玷污梅花,该用菊花,改名菊花卫。”

“李大人你这菊花正经吗?”

“哟呵,我一直当你是正经人啊。”

“正经人谁当绣衣使啊,能入绣衣院的,都是狐狸变的。”

“哈哈。”

两人谈笑间,已经来到后院卷册室。

大理寺卿郭权已经坐在屋内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