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芷殊肩膀被淮清拉过,整个人埋在他怀中,嗅着他特有的味道,似感觉他抬起了手,随后耳边便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
她的视线被淮清的身体挡住,并未看清外面是何模样,只感觉耳畔似有罡风吹过。
她的被淮清完完整整的护在怀中,不沾外面的半点风霜,老道却惨了。
看到淮清出手的那一刻便为自己落在一层结界,然而还是为时已晚。
随着暴虐凌厉的灵气荡出,成千上万扑过来的黑影在顷刻间化为灰烬,老道被着灵气冲击的连连后退,若非他修道多年地盘甚稳,怕是人都要被掀飞出去。
“祖宗哎,下次动手前能不能同老道我打声招呼,老道我——”
话未说完,见淮清落在一道结界在魏芷殊身上,拿着她的华清直冲惟牧而去!
没有人见过淮清正真的实力,他在人前永远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即使宗门大乱时,也并没有让他露出全部实力,这样一个实力成谜的人,根本无法想象他的上限在哪里。
可此刻,随着他身上爆发出来的巨大灵气,竟让周遭的空气被压缩,暴戾的气息直冲惟牧。
惟牧大惊,想要躲闪,却根本不是淮清的对手,他避无可避。
轰——
惟牧身上的保命灵器顷刻被震碎,虽为他抵挡了致命一击,他还是被冲击的飞出了数十丈。
随着他的落下,地面被轰出一个巨大的坑。
“噗!”惟牧吐出一口血来,想要起身,闪烁着寒光的华清便直逼他的咽喉。
“呵呵,真不愧是小师叔。”面对死亡的逼近,惟牧丝毫不惧,他面上带笑的望着淮清,表情堪称挑衅:“怎么,要杀了我吗?”
淮清冷冷的望着他:“说实话我并不喜欢杀人,但是有人若找死,我也不介意成全。”
“为何会这般生气?”惟牧头扬起了几分,脖颈越发凑近华清的剑刃,随着靠近,他的皮肤被刺破,血自他的脖颈滑落,隐没于衣领,将衣领染得成了暗色,银色质地的花纹随着血迹的浸入,也浮现了几分不详:“是发现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在乎怀殊,你不高兴了?”
魏芷殊看着逐渐变得癫狂的惟牧,皱起了眉头。
这时,她察觉到老道正低头在地上不知在画什么阵法,嘴里念念有词,她凑过去,问:“前辈,您在做什么?”
“老道我同你们年轻人不一样,受不得一点伤害,那祖宗说动手便动手,丝毫不理会老道这个老人家的死活。”老道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忙着画阵法:“你们是指望不上喽,老道我只好自力更生。”
魏芷殊似懂非懂的哦了声,见老道忙活着,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将目光落在了惟牧身上。
惟牧不知说了什么,淮清面色冰冷。
魏芷殊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冷漠,锋利,似如一把失了鞘的利刃。
“咳咳咳!”此刻的惟牧不停的吐着血,脸上却带着笑容,他似乎远远的看了眼魏芷殊,声音十分轻柔:“你真的好贪心啊,明明已经有了人,却还不准旁人觊觎,小师叔,做人啊,不能既要又要,不然的话,很有可能会鸡飞蛋打得不偿失的。”
淮清眉眼越发冷厉,他说:“你想用地下尸骸做什么?又想对怀殊做什么?”
“我喜欢她啊。”惟牧笑的很开心:“我对她一见钟情。”
“你这样的人,不会喜欢任何人。”淮清的声音很冷静:“你的目的一开始便是此处的尸骸,便没有必要引发宗门动荡,将怀殊尸体解封,这样大费周章多此一举,除非,想要拿出尸骸,怀殊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惟牧面色一僵,尽管他隐藏的极快,却还是被淮清捕捉到。
“我猜对了。”淮清道:“怀殊尸体消失,继而你将我们引到此处,所以你才会如此在意怀殊的死活。”
说着,他的表情很是嘲讽:“可惜,你没有想到,怀殊已经落在了大祭司手中,你的计划不会成功。”
“现在,说出你的目的,你要地下尸骸有何目的?”
惟牧已经褪去了脸上的笑意,满目阴沉。
淮清的确猜对。
“真是可怕,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束手就擒?”不顾脖颈的剑,惟牧一点点起身,下一刻,他竟灵气自爆。
淮清大惊,连连后退,感觉耳畔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微风,他面色一变,猛地朝魏芷殊过去。
然而还是为时已晚。
惟牧自爆之后拍,如今竟化作一具灵体,他掐住了魏芷殊的脖颈,声音满是阴郁:“真是不错,小师叔,也只有你能让我如此狼狈,将我逼至如此。”
“娘子,你也莫要怪我,我也是情非得已,你放心,只要小师叔助我,我不会伤你。”惟牧扬声:“小师叔,我没有太多时间同你们浪得下去,我只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将尸骸拿来,我们一物换一物,否则——”
他掐着魏芷殊的脖颈让她被迫抬头,露出了脆弱的脖颈以及无助的表情来:“我不介意同归于尽,反正,我现在已经成了这样,若能同娘子死在一起,也算是一桩美事。”
淮清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
淮清表情越是难看,惟牧便越是开心,这意味着他掌控了他的命脉。
“如何,小师叔,这笔买卖对你来说并不吃亏,而我也保证,此后我绝对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永远也不会找到我。”
淮清不语。
“我说你——”这时,魏芷殊缓缓开口:“拿人质威胁人的时候,你问过人质的想法了吗?”
什么?
惟牧一愣,下一刻,只见他手臂一痛,掐着她脖颈的手本能的松了几分,也就在这时候,魏芷殊抬手,大喝一声“华清”,转身反客为主的抓着他的肩膀,月光下,闪烁着寒光的华清直直的朝着他的心脏刺下!
惟牧现在只是一具灵体,华清刺了个空。
饶是如此,魏芷殊的突然反攻也让他猝不及防。
惟牧似想要说什么,可他表情却一凝,他问:“你们,可有听到什么声音?”